真不够意思,我们几个说这开了家不错的餐厅他不来,现在自己就来了。和谁?我倒要看看。
姐夫我先逮住鹤鸣哥的,让我先看!
门又拉大了一点,央仪冷不丁看到一张还算熟悉的脸。名字她一时半会叫不上来,只记得是苏律师的内弟。
对方也认出她来,眼里透出原来如此:央姐姐,原来是你!
只说了这一句,他的衣领从后被人拽了一把,扒着门也没能逃脱被拎走的命运。
苏挺的声音传了进来:抱歉,央小姐。他没规矩惯了。
什么啊!刚才还是你先说要进来看看的!内弟很不服,嚷着,反正大家都在这,不如凑一桌得了!
这间私房菜馆是老榕城路数,没有预约,任你有钱也是先来先坐,后到后等。
都这个点了,外面仍然座无虚席。
别打扰他们用餐。苏挺谆谆教诲。
都自己人,有什么关系。年轻的弟弟嘟哝,再说,我姐还饿着独自等呢!
一听是孟总的朋友,方尖儿大方打开推拉门,邀请他们入座。
恰好孟鹤鸣回来,视线环视一圈:你们怎么在?
刚好看到你从包间出去打电话!鹤鸣哥,你跟央姐姐来吃不带上我们,不厚道。
事已至此,再赶人就不礼貌了。
孟鹤鸣两根手指点了点年轻那个的肩,递他一个眼神,男生左右环顾,恍然大悟地挪起屁股,坐到另一边:嘿嘿,我没眼力见,我的错。
央仪身边又被空了出来。
孟鹤鸣坐下,随后彬彬有礼地向方尖儿致歉:抱歉,方小姐。这顿还是由我来。
方尖儿一阵惶恐:怎么好意思,没事的,这里又不贵,吃不了几个钱。
内弟自来熟地朝方尖儿挤眼睛:姐姐,你给他省什么钱呢!资本主义吃不垮!
方尖儿被这声姐姐叫得脸颊泛红。
隔着桌子沉默起来。
三个人的饭局又加了两个半生不熟的,原本干涩的话题在苏挺内弟的带领下不自觉地活跃起来。
男生一边点菜一边扭着脖子挨个问苏挺:我姐这个吃吗?这个呢?还有这个?
别太油腻。苏挺有些头大。
要不你来点,那是你老婆。
三言两语,得知苏挺的太太正在渡过艰难的怀孕初期,闻什么都觉得恶心,吃什么都昏天暗地。
苏挺是个周到的人,但并不代表他会无限好脾气。因为太太的原因被折腾了好一阵,免不了脸色幽幽。这些天他严重缺乏睡眠,总是被半夜叫醒,今天是胃不舒服,明天嗓子眼疼,总之天天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