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她辩驳。
更多辩驳的话尚未来得及出口,胃里不适的感觉像海绵似的,一点点吸收一点点堆积,终于抵到了阈值。
她捂住嘴,很用力地呕了一下。
胃酸一下泛了上来。
用力撞开门,她在水池里吐得一塌糊涂。
那阵痉挛劲儿过去后,肠胃舒服起来。
后来干呕的几下除了胃酸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她撑着台面缓缓起来,在镜子里看到身旁男人的身影时不由地一震,他手里一方丝帕,另一手隔空虚落在她背上,黑沉的眼眸神思复杂,不知在想什么。
不管男友是不是前的,央仪都有种形象尽毁的挫败感。镜子里的自己比昨天还狼狈,头发沾湿了贴在嘴角,脸色苍白如女鬼,连嘴唇都没有血色,看起来跟病得快死了没什么两样。
她动了动唇:……你进来干嘛?
男人眉心显而易见地皱起:你吐了?
是的,还吐了一池子。
没必要这样确认吧?
留点面子行不行?
央仪从他紧皱的眉上看出嫌弃,想推开他,手伸了伸又停在半空。
还没洗手,这个养尊处优的男人肯定嫌死她了。
算了,不自讨没趣。
央仪默默收回手,去拧水龙头。
手腕忽得被按住,她整个人被拢在洗手台前。他倾身,就这么盯着她。
我吐了。央仪偏开脸,一字一字地警告他,你离我远点。
男人低头,有些挫败地问: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什么什么时候?央仪莫名,昨晚上啊。
他不大信:只是昨晚?
不然呢?
握在她手腕上的手掌紧了紧,孟鹤鸣又问:现在怎么样?
央仪盯着他的眼睛,总觉得哪里不对。
……吐完好多了。她说。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迟疑地摇头:没有。
不对劲。
什么时候从他脸上看出过明显的紧张和无措来。央仪正想再探究,又听他同她商量道:今天哪都别去了,先做个检查。好不好?
不至于吧。央仪扯了下嘴角,你发什么疯?
他置若罔闻,大手掌在她背后:走得动吗?我抱你回去躺着。
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央仪皱眉:孟鹤鸣,你是不是误会了?
我能误会什么?他平静地问。
我是昨天到现在没吃过东西!央仪提高声音,强调说,我只是胃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