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粉越唆越短。
她在心里打定决心:你今天,什么安排?
无论什么安排,她都会贴心地劝他去干自己的事。
然而男人淡声说:没安排。
……
一定是听错了,孟鹤鸣也有没安排的时候。
那你不休息吗?她又问。
休息过了。男人说。
……
在沙发上坐四个小时也能算休息吗?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以她对孟鹤鸣的了解,接手一件事,就算并非自愿,他也会跟进所有消息,直至彻底圆满。现在他坐在这,无非就是等尘埃落定。
兀自想了一会儿,央仪坦白道:我昨天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太慌张,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还好你在云州,不过现在人都在医院,那么多专业的人帮忙处理着,其实我们留着也没什么帮助。对吧?
她缓慢地说着,循循善诱,要不然晚点你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我再给你打电话?
记得我号码?男人停下手里的动作,往沙发上靠了靠。
当然。央仪一边点头,一边说,我又不是那种一分手就……
后半句突然卡住。
她突然想到:完蛋,好像真的把对方拉黑了。
抬眼,视线在他沉静的脸上扫了一圈,毫无破绽,看不出端倪。他不会知道了吧?
应该……不会。
知道的话就不是这幅云淡风轻的样子了。
他危险地眯了下眼:怎么不说了?
你不觉得这个米粉很好吃吗?央仪驴头不对马嘴地说,哪里做的?崔助好厉害,能找到这么好吃的店。
为了彰显话里的真实性,她低头吃了几大口。
确实,崔助能力很强。
无论是办事能力,还是抗压能力。
难怪拉黑他不拉黑崔助。
孟鹤鸣在心里冷笑:一会让小崔给你地址。
央仪咬了下筷子,莫名嗅到了危险气息:……其实不用这么麻烦。
不麻烦。男人语气匀缓地说,你怕麻烦他的话,晚一些时候我带你过去。
……
那不是更麻烦了?
她果断放下筷子,刚才那几口堆叠在嗓子眼,闷闷的,始终没有下去。她深吸一口气,用手顺着喉管,不知紧张还是什么,胃又翻腾起来。
那一小蛊米粉被推得远远的。
她摇摇头:吃完好像也就那样。还是算了,留着肚子尝尝别的。
有没有可能别的还不如这个?
不知道为什么,央仪觉得言外之意很深。
她还在往深里想,却被男人端详的目光打断,他示意她打住,而后说:央仪,不用总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