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周释然地笑了下:她算高寿了。而且,我和阿兹没那么亲近。
阿兹?
奶奶的意思。
说完,他朝被人拉着攀谈的方尖儿那儿扬了扬下巴:你们呢?来旅游?
一言难尽。
央仪点头:算吧。
路周笑了笑。
片刻后,垂着的眼睛扫过她裤腿,他提醒:这么扎没用,虫子多的地方防不住的。
这话听得央仪心都颤了几下:不会已经有虫子钻进去了吧……
原本正在下蹲的身躯变为双手撑膝,路周盯着那截白皙的脚踝看了一会儿,抬眸:你有感觉?
不说还好,一说腿上像蚂蚁爬似的。
央仪僵硬地说:……现在有了。
总觉得听到有人偷偷在笑。
央仪歪头打量,却只看到男生格外认真的侧脸。
他松开膝,无比自然地蹲下身,虎口卡在她脚踝处向上轻轻一捋。带有薄茧的肌肤蹭得她小腿一阵麻栗。
肌肤白净如初,宛如温润白瓷。
路周的手松了力道,头低垂着,看不清表情。
同样让央仪看不清的还有自己的腿。
她僵直在那,紧张地问:……没有吧?应该没有吧?
男生未置一言,将她的裤腿往里掖紧,熟练地收拢,扎好。这才仰头:现在没事了。
没事二字托着央仪的心落到实处。
到了这会儿,她才发觉他们之间的动作有多微妙。
她站,他跪。
以那样单膝着地的姿势,一手搭在膝上,另一手还虚扶着她的裤腿。被他碰过的皮肤若有似无地痒。
任一外人来看,都会觉得过于亲密。
外人还真是这么觉得的。
方尖儿被迫社交完赶过来,迎头就是一句:
靠,还真是你啊!
第二句:你俩干嘛呢?!
第三句:……要不我回避一下?
属于闷热午后的粘稠气息被破得一干二净,央仪不动声色退回安全距离,含糊:找虫子呢。
方尖儿顿悟:难怪脸色这么怪。
她脑袋一转,审视般扫过对面男生:帅哥,那你呢?你怎么在这?你大老远的榕城过来总不会是来旅游的吧?旅游也不应该旅到荒山野岭人家祖坟来——
央仪扯了下方尖儿后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