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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是中宫,萧重华纵然是娴妃的亲儿子,也不得不先去给皇后请安。
这是礼数。
我三哥是不是回来了?
伴随着一道娇滴滴的声音,惠安公主轻拽着广袖流仙裙,步伐轻快地进了暖阁。
三哥!真的是你!
她笑嘻嘻地奔走了过来,往娴妃与萧重华中间一坐。
她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皇帝宠她,娴妃宠她,萧重华这个当哥哥的自不必说。
娴妃没与儿子亲昵够呢,女儿便一屁股将她挤开了。
她能说啥?
自己惯的呗。
嘻嘻,母妃。惠安公主没忘记向亲娘问好。
娴妃给了她一个小白眼:多大的人了,没点当公主的样子。
惠安公主挽住萧重华的胳膊,撒娇道:多大我也是母妃的女儿,是哥哥的妹妹呀,是不是,三哥?
萧重华宠溺一笑: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专程来等三哥的?
嗯……惠安公主眼神一闪。
娴妃呵呵道:我看你是又想溜出宫去找卫廷吧?
惠安公主嘴硬道:谁说的?我就是来等三哥的!
娴妃继续拆女儿的台:你三哥又没说今日入宫!
惠安公主穷尽毕生智慧:我……我们是兄妹,心有灵犀一点通!
萧重华低声笑。
惠安公主道:三哥,你这次出去那么久,是不是父皇交给你特别重要的任务?你不说没关系,反正我也能猜到的!
萧重华好笑:你又猜到什么了?
惠安公主娇滴滴地说道:我不管,反正父皇最器重的皇子一定是你!将来你做了太子,我就是长公主!
娴妃瞪了女儿一眼:你少胡说,让人听去了如何是好?
惠安公主哼道:谁会传出去?你吗?你?还是你?
被她指到的小宫女小太监们吓得脸色煞白。
你呀。娴妃点了点她额头。
萧重华轻轻揉了揉她发顶:哥哥给你带了礼物,让人送去你寝殿了。
惠安公主赶忙站起身:真的吗?我要去看看!
这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总算走了,大殿内安静下来。
娴妃屏退了宫人,拉着儿子的手,不无疼惜地说道:让母妃好好看看你,听说年前那会儿,你在青州病得很重。
萧重华道:确实生了一场病,多亏遇上一位厉害的大夫。
娴妃心有余悸。
萧重华安抚她:儿子已经没事了,母妃不必担忧。
你说不担忧,我就能不担忧吗?娴妃心口疼,忽然,她又注意到了儿子微微僵硬的左臂,你的胳膊怎么了?
她伸手去摸,一不小心摸到了伤口,萧重华弱弱地抽了口凉气。
娴妃脸色一变:到底怎么回事?让母妃瞧瞧!
小伤。萧重华摁住娴妃的手,笑了笑,说道,真不碍事。
娴妃生气地问道:谁干的?
萧重华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母妃,我真没事,我会处理的,您就别再担心了。
娴妃了解自己儿子的性子,他若真不肯说,自己无论如何也是问不出来的。
她这个儿子打小与别的皇子不一样,出了什么事,甚至被欺负了也从不会回来找她告状。
娴妃拿儿子没辙,只得往别处使劲儿:景弈怎么保护你的?
萧重华温和地笑道:景弈已经尽力了,不是他替我挡了一刀,我可能已经没命回来了。
娴妃啊了一声:那……他没事吧?
萧重华道:也没大碍。
娴妃神色稍霁,拉过儿子的手,语重心长道:你出去一趟,我日日提心吊胆,就是怕你遭遇不测……你和母妃说实话,你究竟去青州做什么了?
萧重华低头一笑:体察民情啊,母妃,父皇派我去的。
娴妃哼道:明明是你自己主动请缨的!
萧重华无奈叹气:儿子……是去找武安君留下的兵符了。
娴妃腾出一只手来,扶了扶鬓角,若有所思道:武安君还留下过兵符吗?他的兵符不是早上交朝廷了?
萧重华道:不是朝廷的兵符,是一支当年为南阳王秘密训练的军队。
娴妃古怪地问道:武安君还留了这一手?卫家想干嘛?造反吗?
她越想越不安。
不行,你得赶紧禀报你父皇!
萧重华劝阻道:母妃,我没拿到兵符,也不知那支军队身在何处,无凭无据的,万一卫家反咬我一口,反而对我不利。
娴妃却道:你是你父皇的亲儿子,你父皇不会不信你的。
萧重华沉吟片刻,分析道:卫家为对抗北燕,一门八将,悉数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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