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纳闷:白姑娘是谁?
这个我稍后跟你解释,崔妈妈——郭老太君对着门口嚎了一嗓子。
崔妈妈打了帘子进来:老太君。
快,拿上我的帖子,去把白姑娘请来!
……
小半个时辰后,郭家的马车抵达了将军府,崔妈妈叩响大门,开门的小厮见到是她,先是一怔,随后笑道:您找三小姐吧?稍等,奴才这就去请!
不是不是。崔妈妈拉住他,我找白薇儿!
白薇儿?宁玥顿住了正在梳头的手,看向眉头紧皱的冬梅,确定没听错?
冬梅笃定地道:确定!是门房的小六子亲口与奴婢说的,他也觉得怪,崔妈妈一向是来找您的,怎么转头便叫了白薇儿出去?奴婢给了小六子一两碎银,让他以后再有消息,再通知咱们!
做得很好。宁玥夸了冬梅一句,又道,这么晚了,崔妈妈来找白薇儿,莫非是抚远公主出事了?但大半夜的,抚远公主出事,应该由温女官来请人才对,再不济也有郭驸马,怎么会是郭老太君身边的崔妈妈呢?你叫耿中直追上去看看!
是!冬梅即刻找到了耿中直,耿中直已经睡了,但听到宁玥的吩咐,二话不说披了衣裳就走。
约莫半个时辰后,他带回了消息:马车是去中山王府了。
听到中山王府,宁玥本能地想起了玄胤,玄胤刚刚才说蛊虫最近不大安分,这会子,郭老太君便将白薇儿请了过去,要说这其中没什么联系,她自己都不信。
宁玥沉默了片刻,眸色一厉,对冬梅道:备车,去王府!
淅淅沥沥的春雨落了下来,到达王府时,白薇儿的幕篱已被飘进来的雨打湿了,她却没有摘下来的意思,戴着湿答答的幕篱,与崔妈妈一块儿走了进去。
当她出步入众人的视线时,中山王、王妃与玄煜全都怔住了。
郭老太君讪讪地说道:很像是不是?我看第一眼的时候也惊呆了。
中山王的眼底出现了片刻的失神。
王妃的睫羽轻轻颤了一下。
玄煜淡淡收回目光,与她打了招呼:白姑娘。
白薇儿欠了欠身,第一次觐见王府中人,这样的礼数,未免太轻巧。但所有人包括中山王在内,都没苛责她半句。
玄煜将她带入玄胤的房间,没与她说玄胤的病因,大概也是存了几分试探她的心思。
白薇儿从幕篱中探出那双白得仿佛没有温度的手来,给玄胤把了脉,又解开玄胤的衣襟,按了按他胸膛上的几处穴位,语气淡淡道:原来是中了蛊啊。
玄煜的脸色微微一变。
白薇儿看他一眼,说道:这种蛊,极为怕热,喜欢冰冷的环境,但本身十分嗜睡,只要满足了它,它便不会出来作乱。
与司空流说的分毫不差!
玄煜看向她的眼神里多出了一丝莫名的东西。
白薇儿又道:什么时候中的蛊?
很小的时候。
能压制这么多年,真不容易。白薇儿合上玄胤衣襟,将扣子一颗一颗扣好,动作温柔,准备给他合欢解毒的?
是。
但合欢终究是有一定风险的不是吗?虽然很小,但绝不是没有。白薇儿说着,定定地看向了玄煜。隔着幕篱的纱幔,她的眼神清透如两汪泉水,况且他都这样了,又怎么与人合欢?
玄煜仿佛没听到她前面的话,只问:你有办法让他醒过来?
当然。白薇儿自信满满地说道,我不仅能让他醒过来,还能彻底治好他的蛊毒,没有任何风险。
玄煜深邃的眸子里倏然掠过一丝亮色,很快,再次暗了下来:如果你治不好……
你就杀了我。白薇儿毫无惧色地说。
好。
白薇儿发出了一声似笑非笑的声音:别答应得太快,我还没说我的诊金。
玄煜神色不变道:你先把他治醒,再跟我谈诊金。
白薇儿眉头都没皱一下,从腰间的荷包取出一排银针,以烈酒消过毒之后,扎在了玄胤的几处大穴上:半个时辰,不醒,把脑袋砍给你。尊敬的世子殿下,我们现在可以谈诊金了?
要多少,随便开价。
我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
白薇儿看了玄胤一眼:我要他娶我。
……
冷冷清清的街道上,一辆马车飞速地疾驰着,雨水不知何时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飘进车窗,打湿了宁玥的衣裳。
小姐。冬梅将氅衣披在宁玥身上。
宁玥挑开车窗帘子,雨势不大,她的视线却有些模糊:小楼,我们到哪儿了?
小楼大声道:南街,再转三个弯儿,过四个路口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