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就听到了外面喧闹的人声。马车停下。苏凌率先跳下马车,他习惯性伸手,想帮呦呦下车。但是一抬头,却对上程瑞黑沉的脸。苏凌微微一愣,对其笑了一笑,慢悠悠收回了手。程瑞下车,直接将meimei给拉了下来。贡院门口围满了看榜的考生及其家眷。他们一行还未走近,就听人高声道:榜首是程寻,这程寻是何方神圣?捕捉到这句话的程寻,怔了一瞬后,脸颊染上笑意:我有没有听错?苏凌,我有没有听错?她问出第一句时,程瑞正要回答一句:我也听到了。但还未说出口,就听小妹续了一句:苏凌,我有没有听错?他一口老血梗在心头,吐不得,咽不得。真是他亲meimei。还是龙凤胎亲meimei!苏凌轻笑:没听错,我也听到了。究竟是不是,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说的是。—本次博学宏词科考试,虽是面向整个大周来选拔人才,降低门槛,待遇优厚,但真正参加考试的,也只有三百来人。程寻虽然自觉考的不错,发挥了正常水平,笃定肯定能过初试。可她没想到,她居然能成为榜首。她晕晕乎乎的,有点不敢相信。直到她亲眼看到红底黑字:程寻。明明白白,就在榜首的位置。她紧紧盯着那两个字,眼泪几乎是在一瞬间夺眶而出,欢喜之情一点点从心底溢了出来。她考上了,还是以第一名的身份考上的。她符合朝廷选拔人才的要求,她不比那些男子差。生怕自己哭出声,她干脆伸手掩了唇,悄悄走出人群。程瑞和苏凌自然也跟着走了出来。看到小妹夺魁,程瑞与有荣焉。一转头,见meimei竟然捂着唇,满脸泪痕。他先慌了几分,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道:别哭了,妆都花了……苏凌也看到了她肩头微微的抖动,知道她是欢喜欣慰,倒也不甚担心。他瞥一眼程瑞,轻声道:也不会花,没有特制的药水,粉不会掉。说着摸出一方丝帕,递了上去。程瑞一噎,看向二皇子的眼神更加复杂了。他竟然知道呦呦脸上涂的黑粉必须要特制的药水才能洗掉?!这都知道?!程寻接过帕子,胡乱擦了擦眼睛:三哥,我没事,我就是高兴。以前在书院,算是小打小闹。这一回是真正意义上的考试。她粲然一笑,露出一排莹白整齐的细牙:我回去告诉爹爹和娘。不对,等我下一场过了,再告诉他们。程瑞轻轻摇了摇头:何必等到那个时候呢?博学宏词科初试三百多人,取五十人。其中一等十人,二等和三等各二十人。你这都算是有为官做吏的资格了。皇上主持的殿试,也不过是名次变动。你这次能得魁首,下一回也差不到哪里。程寻唇角挂着笑意,闻言点一点头:说的是啊,最差也不过是三等。啊呀,对了,会不会是同名同姓的啊。要是同名同姓,岂不是白高兴了?什么同名同姓?苏凌抬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想什么呢?三百多个考生,只有一个叫程寻的。你与其想这些,不如回去好好准备数日后的殿试。他敲得不重,可程寻依然捂着脑袋,气鼓鼓地看着他:你敲我干什么?程瑞听得一激灵,这不像是诘问,倒像是撒娇啊!好了好了,不敲了不敲了。你得了榜首,咱们不去庆祝一下?苏凌微微一笑,问道。程寻偏了头,正要答一句:好啊。程瑞已抢先道:是该去庆祝,可今天不合适。我们还有点事情,得回家去。啊?程寻讶然,然而三哥已开口,她自然不会拆台,忙跟着点头:是啊是啊,我们要先回家里去。改日吧,改日我请你们去,去醉仙楼。盯着她瞧了一会儿,苏凌轻笑:什么醉仙楼?既然你们有要事,那就先送你们回去。—马车疾驰,一路无话。将程家兄妹送回程宅后,苏凌直接乘着马车离开了此地。兄妹两人刚进程家,程瑞就严肃了面容:呦呦,我有话问你。程寻嗯了一声:等我去洗脸,换身衣裳。她去更衣之际,程瑞双手负后,在她所居住的小院中走来走去。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他才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呦呦一身浅绿色的衣裙,不疾不徐走了过来。没有涂黑粉的她,肤白精致,只眼睛微微有一些红。程瑞定一定神:你和那个二皇子,怎么回事?程寻指了指葡萄架旁的桌椅:你先坐啊。她和三哥很有默契,大约也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件事,她原本也没想着瞒他,只是她又不好主动说起。如今他既然问起了,她也就照实说了。从书院同窗,到皇宫伴读。她只略去了系统和两人相处的细节,简单说了由误会开始。程瑞听得震惊无比。待小妹讲完后,他忍不住问:你是怎么把他当成女人的?怎么看也不像女人啊。程寻沉默了片刻:……我都说完了。怎么说呢?又不能提系统,她只能道:就那么当了呗。那他对你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程瑞咬了咬牙。以前可是大事小事都写信同他讲的,甚至她女扮男装掩饰容貌的黑粉,都是他帮忙给准备的。程寻颇为心虚:可你也没问啊。至于三哥的前一个问题,她想了想,回道:真心吧?我这个样子,他哄我也没意思啊。她还是相信自己直觉的。程瑞重重点了点meimei的额头:你啊,你就不怕他是来报复你的?什么报复?或许他记恨你把他错认成女人,就想了这么一个法子,想哄得你上了心,再狠狠行报复之事?程寻惊讶于三哥的脑洞:不会吧?他这样有什么意思?我相信他。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啦啦啦么么哒么么哒么么哒。☆、知晓身份你相信他?你对他了解多少?程瑞有点急了,一个男人被人认成女人,绝对是奇耻大辱。可他要真想报复我的话,不用这么麻烦啊。程寻小心替他辩解,我是女扮男装做伴读的,直接假称他和皇上都不知道我的身份,治我一个欺君犯上之罪,岂不容易得多?这话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可程瑞略一思忖,仍道:什么容易的多?也许他放长线,就是为了……程寻苦笑,打断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