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白回答。时柠却忽然闭上眼睛又笑了笑,不行啊,四哥……我求你,保住这个孩子,一定要帮我保住这个孩子,求求你好不好?沈元白被她虚弱的语气搅得心浮气躁,抬头看向前面驾车的保安,还有多久到医院?很快,几分钟,几分钟就能到!保安连忙道。沈元白再低下头来准备跟时柠说话的时候,时柠却已经闭上了眼睛,靠在他怀中不再动了,只剩了抓着他衬衣的那只手,依旧紧紧地攥着,一分一毫都不曾松开。医院。病床上,时柠面无血色地躺在那里,好不容易从他衬衣上拉下来的那只手依旧紧紧地攥成拳。沈元白站在床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心里莫名有些燥郁,转身走出了病房。没想到刚走上走廊就看见了一路寻找而来的傅西城,一看见他,傅西城立刻大步走了过来。怎么样了?傅西城走到病房门口一面问他一面往病房里看去,没想到却看见时柠昏睡的模样,他不由得微微一僵,随后转过头来看沈元白,孩子没了?沈元白没有回答,只是问:有烟没有?两个人一路走出住院大楼,来到花园里的长椅坐下,沈元白才点燃了拿在手里的烟,微微拧了眉看着前方的夜灯,神情有些飘渺。傅西城也点燃了一支烟,安静地抽掉半支之后才开口:没了就没了吧,一个多月的孕期算什么?再说了,她究竟是怎么怀的孕都还说不清,这孩子没了对你而言是解脱。沈元白却依旧只是看着前方的夜灯,没有说话。傅西城又看了他一眼,别告诉我你居然为此感到难过?又不是什么纯情小处男,随便睡了个女人还真睡出感情来了,连她肚子里那个莫名其妙的孩子都疼惜起来了?好一会儿才听沈元白开口:你最近躁得很,你家里那个小姑娘给你气受了?傅西城脸色倏地一变,沈元白,你少他妈胡说,那是我——沈元白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却勾起了一丝薄笑,谁?meimei?女儿?你倒是说出口。傅西城看到他嘴角的笑容,深吸一口气之后按捺住了自己,少他妈扯!眼见他安静下来,沈元白没有再继续激他,平静地抽烟手里那支烟,随后就站起身来。你去哪儿?傅西城看他,现在那孩子没了你打算怎么办?沈元白只淡淡回了一句:谁告诉你孩子没了?傅西城:……沈元白再回到病房,却看见苏凡正站在走廊上张望,手中拎着笔记本电脑和一些文件。一看见他,苏凡连忙迎了上来,陆先生,黎小姐没事吧?没事。沈元白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带了什么文件过来?苏凡原本有些怔忡,听到他问话才一下子回过神来,连忙将袋子里拎着的东西取出来,你之前说过要在这两天看完的美国公司的文件,还有今天凌晨你要跟欧洲那边开会,我不知道会议要不要取消,所以带了电脑过来。嗯。沈元白回答,东西放下你可以下班了。苏凡哦了一声,轻手轻脚地将东西放进了病房里。走过时柠病床的时候,苏凡还是偷偷看了病床上躺着的人好几眼,放下东西转身要离开的时候,苏凡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陆先生,黎小姐是晕过去了?嗯。沈元白应了一声,吓晕了。第40章四哥对我好,我心里都知道时柠并没有晕过去太久,到凌晨时分,她忽然就无声无息地惊醒过来。睁开眼睛,入目是光线昏暗的房间,鼻端是并不明显但是也不好闻的消毒水味道。时柠有些僵硬地循着光线来的方向转头一看,便看见了沈元白坐在落地灯旁的沙发里的身影。他坐在那里聚精会神地看着膝头的一份文件,微微泛黄的灯光将他的侧影映成一幅画,温柔而安静的画风。时柠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有什么念头后知后觉地钻入脑海——孩子!她蓦地抬手抚上自己的小腹,这一下被子摩擦的动静终于惊动了沈元白,他转头看了过来。时柠躺着那里,手放在自己小腹上,很安静。她无法感知任何事,失去或拥有,疼痛或喜悦。沈元白起身走了过来。时柠这才缓缓看向他,却已经完全恢复了从前的平静,再没有晕过去之前不断说话的絮絮。孩子是不是没有了?她低声问,没有半点情绪起伏。沈元白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你刚才不是很害怕孩子没有?时柠目光落到他脸上,竟一丝波澜也没有,她很快又收回了视线,缓缓说道:如果说失去的终究要失去,那应该是命吧。我认了。怪命?沈元白听了,缓缓道,时柠,你知不知道你生活习惯有多差?不要再说了。时柠微微翻过身子,反正已经没了。说完,她缓缓闭上眼睛,让自己半张脸陷入了枕头里。沈元白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这才抬起手来按下了床头的呼叫器。里面很快传来护士的声音:陆先生,请问什么事?病人醒了。沈元白沉声道,叫医生过来。大约只过了两分钟,留守在医院的医生就匆匆而来。时柠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医生有些诧异地看了沈元白一眼,沈元白也不说话。医生为难了片刻,终究还是喊了一声:黎小姐?没有不舒服。时柠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声音淡淡的,什么感觉都没有,不用再问了。医生听了,这才微微一笑看向沈元白,陆先生,那应该没有大碍了。只是黎小姐体弱,生活作息又不规律,头三个月是最不稳定的时候,为了胎儿的安全,接下来这一周最好还是卧床观察,还有一定要保证规律的作息。时柠脑子里原本嗡嗡的,可是医生这番话却奇迹般地传进了她耳中,她在心底咀嚼良久,忽然一下子睁开眼睛来。医生跟沈元白打了招呼便又已经出去了,时柠转头看向他的时候,沈元白也刚好回转头来。四目相视,他面容沉沉,什么表情都没有。时柠安静地与他对视片刻后,忽然吃吃地笑了起来。你居然吓唬我,真是太可恶了!她语调娇嗔,倒像是刚才那些冷漠与平静通通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她在他面前依旧是那个娇俏可人的时柠。沈元白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终究只是淡淡扯了扯嘴角。出院之后,时柠住进了沈元白的酒店套房,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