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丁思贤:……
又听王楷吹了一会儿,丁思贤突然问:你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刚才。
哦,刚——刚才?!
丁思贤消化了好一会儿,徐徐点燃一根烟:所以你说要带人来的时候,还没在一起?来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人家怎么突然就软和了?不说说看?
季寻看他一眼,轻飘飘道:凭什么告诉你。
姐姐主动亲我这种事,你以为我会说出口?
呵,天真。
季寻半靠在墙上,偏过头,挡住半边已经赤红的耳根。在丁思贤探究的目光下忍不住骂了一句:看你妈。
这可把人好奇疯了。
得发生什么事,才会让人如此恼羞成怒。
丁思贤吐了口烟,自言自语道:行,你不说。这车厂可真是个吉祥宝地,改天我也把我喜欢的姑娘带过来,说不定就成了。
你有么。有人毫不留情揭穿。
说不定明天就碰上了呢,这种事谁说得准。丁思贤捋了把头发,自恋道:毕竟当年在德育,我最帅。
他还想说点什么,不远处王楷嫌弃地喊了一声:哎,那个不要脸的。能不能别在里边抽烟,赶紧他妈灭了。
丁思贤啐了一声,转向季寻:我现在也觉得这王八蛋挺讨厌的。
季寻点头:嗯,一样。
两人按捺住想把王楷套麻袋打一顿的想法,一个去洗手间拧烟头,另一个不由分说把南栀拉到了身后。
王楷莫名:怎么了?急着去哪。
不去哪。季寻道,单纯不想听你废话连篇,你现在是不是闲的很?
还……好?王楷看看他,再看看南栀,不确定道。
正好,滚去装行车记录仪。
三个大活人,一个去了洗手间,一个被指派去装记录仪,还剩眼镜,本来就不跟他们在一块儿,自己留在改装车间看新引擎去了。
眼下活人都被驱散,南栀缓缓眨了下眼:怎么了,把人都赶走。
他们太烦了。季寻一动不动盯着她,我想了想。
南栀:嗯?
与其让你从别人口中了解我,不如和我多待点时间。他咬下重音:单独。
这是第一次和年轻弟弟谈恋爱。
也是第一次知道,弟弟的醋劲会这么大。他毫不掩饰,把情绪张扬在外,浓烈又奔放。因为想跟她单独相处了,就直截了当把所有人都赶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吃醋似的。喜欢讨厌都要昭告天下。
南栀妥协:好啊,那先从最简单的开始了解。你喜欢什么颜色?
……
因为有王楷的审美论在前,黑色两字生涩难吐。季寻在心里暗骂一声,随即不耐地抓了把后颈:……都行。
都行吗?南栀问,刚刚你朋友说的黑武士是什么颜色?在今天之前,我对这些一窍不通。
看来她是铁了心要给自己的车改头换面了。
季寻朝另一侧改装间扬了扬下巴:有辆改成黑武士的车在那,带你去看。
从小门穿过去只有数十步路。
这里比起刚才那间,更像是停车库。改装好的车就停在这,等着车主过来领取。南栀跟他一路走到角落某处,一辆全身漆黑如同幻夜的r8展现在面前。这辆车底盘几乎贴地,从车身到轮毂,再到车标,都呈现出墨一般的黑。日光灯打在车上,把棱角都打出了金属质感。仿佛化身守护者,低调且沉默。
好看吗。他问。
南栀点头:好看。
滴滴两声,车头亮起一束光,前大灯化身为黑武士的两把光剑,横向穿透整个车库。南栀愣了一下:你怎么还有车钥匙?
嗯,要不要看看里面。他风平浪静地加了一句,我的。
她站在那束车灯前,白得都快发光了。
锁骨和胳膊呈现出白玉般的漂亮颜色,令人心悸不已。季寻怕突然闯出第三个人来窥探这份美好,心头有些躁。
听起来没什么起伏的语调其实堪堪压住了惊涛骇浪。
好在南栀对这辆车兴趣足够大,这会儿已经听话地在欣赏车内饰了。
季寻缓缓吐了口气,再一眼往车内飘时差点要命。
女人单膝跪在驾驶座车垫上,身子往车里探,一副兴趣浓厚的样子。只是此时落在血气方刚的某人眼里,最清楚的莫过于连衣裙包裹下浑圆紧致的臀部和性感下凹的腰线。还有数分钟之前,他握过的那双漂亮小腿。
此刻的视觉冲击是一场突然降至的暴风雨,摧毁性极强。
他以为自己快被拆解了,全身上下每个零件都在风暴中丧失了自我属性。它们全部叫嚣着想要奔赴美好,一刻都不愿意在自己身上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