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的瞬间,看到剧院门口两具紧紧相拥的尸骸,他又会咬咬牙,重新拖着残破的心继续下去。
今天一跃而下的瞬间,是他两年来第一次真切感受到……
活下去,生活会待他更好。
他也会看到山,看到海,看到海平线上耀眼的光。
***
南栀第一次跳伞经历给了她很长的兴奋期。
她揣着sd卡回到车上,还在兴奋地跟带她来的弟弟说:你知道吗,我以前从来不敢的。我妈连过山车都觉得危险不让我玩。还有啊蹦极那个我也不行,因为怕拉伤。小时候去那种儿童游乐场玩儿,不小心扭了脖子,我记得那段时间有一个多月没跳舞,我爸那个脸,拉那——么长。
季寻很少听她这么活泼。
大多数时候她不会那么多话,说话温柔又稳重。
他单手搭着方向盘,语气里藏了点笑:哦,那你小时候都玩什么。
不玩啊。南栀忿忿不平,就写作业跳舞,补课跳舞,比赛跳舞。
你不也喜欢跳舞么。
……那倒是。
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坪,他在扫码付费的时候,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所以,今天是因为这个不开心?
不然呢。南栀点点头,现在跳舞对我最重要。
哦。有人故意道,我还以为又为哪个男人伤心。
南栀分手的惨状是被季寻亲眼看到的。
她这会儿开始不好意思了,哎,你怎么老把别人黑历史挂嘴上。姐姐我是那种会为了男人不开心这么久的人么。
他竟然没反驳姐姐这个称呼,吊儿郎当:不是。
南栀哼哼两声:男人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季寻付完款,把手机丢在置物架上,顺带瞥了她一眼:那是没碰到让你加速出剑的男人。
南栀正在想,那得是什么样的男人。
忽得听左手边喂了一声。他问:你后面,不谈了?
这哪儿说的好啊。
她犹豫间隙,小臭脾气动唇补了一句:又不是人人会出轨。
我也没说我对全体男同胞失望吧?南栀诧异。
反正你——他顿了顿,下次眼光好点。
行吧。下次眼光一定会好点。
最最起码,绝不会被他撞见分手场景。
南栀是这么想的。
车子开出半小时,遇到了大规模堵车。高速三条车道被堵得严丝缝合,连挪都不带挪一下的。
来的路上南栀睡了一觉,并不确切知道路上到底要多久。
回程时太阳已经偏西了,如果再堵下去,今晚估计都得深夜到家。
南栀想,她是这场意外出行的罪魁祸首。
于是好脾气地问:趁现在没动,要不换我开吧?
不困。他说。
她凑过去,看了眼导航。前面红红一长条,看不到尽头。
两人在车上似乎也没什么可打发时间的,南栀从口袋里摸出耳机,打算抓紧时间听听他之前弄好的曲子,再想想编舞。
给左耳戴耳塞的时候,不小心夹了一缕头发进去。手指一拨,头发成功抽身,耳机也随之落了下来。左边耳廓空荡荡的,她弯腰去看座椅缝隙。
座椅缝隙里没有,地上也没有。
南栀继续再往右找,这时季寻忽然出声:找什么。
耳机掉了。
她整个人往右侧歪,手从椅缝里往下探,人也就顺势贴在了车门上。
以这个姿势掏了没几秒,她忽然见季寻把车挂到了p上,单手扶着副驾驶的座椅靠背欺身过来。
不用不用。她依然歪着身子,你看前面就行,我自己找。
男生靠近的速度并未减缓,只是空余的那只手自然垂落。
手指轻轻一捏,温度停留在她凹陷的腰窝处。
触感与脊骨平行向上,爬了不到一指距离,他手指尖捏了一枚小巧的蓝牙耳机,晃了晃:它?</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