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如果真的想好了,我会祝福你。
江离朝他浅笑:谢谢你。
再度出门,窗外已经下起了大雪,雪花纷纷扬扬,落在行人的肩膀眉梢,她下意识将大衣裹紧。
和谢澜之说清楚后,她心中的负担也终于放下,反倒轻松了一些。
刚过了一个街角,便看见祁斯衍杵在一盏路灯下。他面色惨白,嘴唇冻得发紫,看着肩上的积雪,想必是等了许久。
叔。江离心疼地替他拍去身上的雪,你怎么在这?
祁斯衍抬眸,目光闪动间,深邃宛若寒潭的眸底染上一层雾气。
我不放心。他说,我来接你回家。
路过的情侣们脸上皆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看着他狼狈的模样,江离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只觉得他心情不好,一定在不开心吧。
她踮起脚尖,冬日时节两人穿得太厚,紧紧抱住有些困难。
走吧。
两人上车后,江离在座位的夹缝处发现了两张今晚音乐会的门票,祁斯衍冻得直哆嗦,在车内缓了好一阵后才恢复。
愧疚感再次油然而生,她不喜欢祁斯衍为了她处处妥协,时刻隐忍的模样,这样会让她觉得很自私。
虽然她本来就是个自私的人。
刚到家,祁斯衍便打了个喷嚏,江离找了感冒药给他,又手忙脚乱地上楼给浴缸放满水,他的皮肤冻得能看清血管,江离头一次看见他这么脆弱,忍不住说了句。
我不是说了会打电话给你吗?她替他脱下被雪水浸湿的外衣,祁斯衍使劲抓住她的手,但因为在雪天站了太久,没多大力气。
我怕你走。
他失魂落魄地望着她,好像一个迷路的小孩子。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胡说八道。江离往他的身上浇了点热水,我不是这种人。
是啊。
他缓缓阖上眼,嘴角微扬。
我害怕习惯了。
尽管江离小心照看了一晚,到了深夜的时候,祁斯衍的额头仍旧烧得滚烫,他咳着嗽,怕传染给她,硬是要去另一个房间。
叔。江离按住他,就睡这里。
没想到这次真让祁斯衍生了场病,白天的时候,江离让司机开车带他去医院挂了水,到了晚上,他迷迷糊糊躺在床上,一直唤着江离的名字。
江离每每躺在他身旁,都要听着他一遍又一遍说:
离离,我好爱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