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上写着: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这就是陈太后不便宣之于口,又想叫她明白的道理。
陈太后未必在乎他们夫妻之间感情如何,但却怕她意气用事,哪一日当真触怒了裴承思,闹得不可收场。
云乔轻轻地抚过书上那行字,翻来覆去地念了几回,无声地笑了起来。
被这样轮番劝过,她就算是个傻子,如今也该彻底清醒过来了。
云乔将那诗集妥善收起,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往偏殿去寻元瑛与芊芊。
三人就如从前在宫外那般,打起叶子牌来。
最后是芊芊小输,元瑛血亏,唯有云乔自己赚了,面前充作筹码的瓜子堆了满满一碟。
元瑛大略数了一回,开始从随身带着的荷包里摸银钱,幽幽地叹了口气:没想到我入宫一趟,竟是给你送钱来了。
说着又随口感慨道:你今日手气怎么这么好?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来着……云乔磕着瓜子,凝神想了想,笑道,情场失意,赌场得意。
元瑛数钱的动作一顿,迟疑地看向云乔,见她神色自若,并不似为此介怀的模样,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揉了揉脸颊,由衷道:看开就好。
等什么时候得了空,再来看我吧,若是在外边遇着什么难处,也尽可以来找我。云乔叮嘱道。
那是自然。元瑛起身笑道,你这身份不用白不用,我可不会见外的。
云乔陪她出了清和宫,而后停住了脚步,不便再多送。
芊芊主动提道:我去送送元姑娘吧。
行啊。元瑛笑眯眯地应了下来,随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云乔一眼,抛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云乔随即想起元瑛昨日提的那事,愈发好奇,等芊芊引着元瑛离开后,向栗姑问道:你有没发现,芊芊近来有什么异常?
芊芊是个闷葫芦,心思藏得严严实实,平白无故可不会同我讲。栗姑仔细琢磨了会儿,忽而想起一桩旧事来,我记得,她前些日子似是丢了一方手帕,还曾专程找过。原本无功而返,后来不知怎的,竟又寻回来了。
云乔拖长了声音:这样……
结合元瑛所提到的情形,她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
八成是芊芊落下的帕子被那侍卫捡到,两人因此结识,乃至生出些好感来。
云乔对此并不抵触,甚至乐见其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