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这客栈破破烂烂的,一晚上也要两三百个铜板呢。
他最近囊中羞涩得很,要应付家里开销,还要应付某人打劫。
勤俭持家的老祭酒果断把客房退了。
接下来,他要消失一阵子。
若即若离,才能挠肺抓心。
何况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没人会格外珍惜。
离开朝堂那么久,国子监早不是三年前的国子监了,他也不是从前那个没有后顾之忧的祭酒了,他的敌人也不仅仅是一个随时可能清醒的庄太后,可能还有更多。
他需要陛下绝对的倚重。
碧水胡同里的一家子对老祭酒的腹黑一无所知。
老太太好几天没见到老祭酒,还当他是不想把私房钱交出来,所以开溜了。
姑婆,我要去医馆了。顾娇收拾好家里,去老太太屋和她打了招呼。
医馆今天开张。
老太太嘴里念念叨叨的,摆了摆手:去吧。
顾娇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姑婆,你怎么了?
老太太狐疑地皱起眉头:我在想我的名字。
顾娇很意外:您记起自己的名字了吗?
老太太摇头:你姑爷爷说的。
果然是认识呢,连名字都叫得出来。
那您叫什么?顾娇问。
庄锦瑟。老太太说。
姓庄?
顾娇沉默。
顾娇去了医馆。
二东家在大堂内一筹莫展。
顾娇走过去:怎么了?
二东家叹道:年前咱们定的那批药材,就是给军营做金疮药用的,原是定好了下个月付尾款,可现在对方要求我们提前付,否则他们不敢把药材给我们运过来。
顾娇对药物的要求十分严格,她做的金疮药本就比别的金疮药浓度要高,所耗的药材量自然巨大。
他们年前付了三成定金。
医馆开张后生意虽是不错,可前期投入太大,根本就还没有回本,那三成定金都是二东家把家底儿给掏了才垫上的。
余下七成得好几百两银子,他实在无以为继了。
顾娇云淡风轻地哦了一声,从兜兜里掏出一沓子银票递给他:给。
二东家本以为顾娇会问,对方为何突然改口,结果她直接上手甩银票。
太、壕了吧?
二东家目瞪口呆:你你你、你哪儿来这么多银票?
嗯……顾娇想了想,讹的。
二东家:……
我也想讹这么多,求带!
顾承风其实没这么有钱,他手里的银子加起来也不超过一千两,另外两千两是找人借的。
为了偿还银子,他已经开始偷偷接私活了,这可不是铲几坨鸡粑粑那么简单,那些任务都是刀口舔血,水深火热的。
他白天被功课压榨,夜里被任务压榨,过得生不如死,可以说是凄惨本惨了。
开过年来的第一天营业,医馆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
顾娇与宋大夫将柜子里的部分药材拿出来晾晒,二东家则是去忙活尾款的事。
有了银子,办起事来就有底气多了。
宋大夫,这个麻烦你。顾娇把清点出来的一筐子药材递给他,看看有没有坏的,哪些需要扔掉。
宋大夫道:其实京城天干物燥,药材不容易坏的,一点点潮气并不影响药效,晒晒就好。
顾娇道:那也得挑出来。
宋大夫明白顾娇对药材的要求严苛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不好再说什么,乖乖去挑选药材了。
今天的患者不多,一上午也只来了四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