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面前摆着一套骨瓷茶具,空气里浮动着清茗淡香。
余兮兮心头一沉,挤出个笑来,爸……早上好啊。
余卫国摘下眼镜看她,点头,坐吧。
她拒绝,不用,我和朋友约了吃早餐,再不走得迟到了。边说边装模作样地看手表,摆摆手,再见。说完就转身朝外走。
背后响起道声音,你给我站住。
……余兮兮舔了舔唇,挎着包,面无表情地站定。
余卫国皱起眉,语气严肃,透出明显怒意:爸爸话还没说完,你急着走什么?怎么越来越没规矩。
她无言几秒,做了个深呼吸,转过身,朝她爸绽开一个春光灿烂的笑:好啊,您说吧,我听着呢。
余卫国沉默片刻,放下报纸,语气稍微缓和了点儿,听宋姨说,你昨天和秦峥去看了老司令?
余兮兮说:是。
余卫国:你秦爷爷身体如何?
余兮兮答得漫不经心:还行吧。
八十好几的人了,儿孙都不在身边,除了逢年过节组织上有慰问,她平时偶尔去看看之外,少有人探望,能如何。
余卫国略点头。那句话只是随口一问,他好像也不是真想了解老司令的近况,转而道,巴黎那边的学校,你姐姐已经帮你联系好了,你下个月就过去。
她目光看向落地窗外,破晓之光从云层背后折射向天际,刹那间金辉灿烂。然后她说:我不去。
脸色很淡,毫不犹豫。
稍微缓和的气氛再次跌至冰点。
余卫国的表情沉了下去,再开口时,语气明显严厉许多:你必须去。
余兮兮:我说不去就是不去。
余卫国吸了口气吐出来,忍着不发火:兮兮,这关乎你今后的人生发展。爸爸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听话,不要任性。
话音落地,她嗤的一声笑出来,您所谓的好,就是逼着一个对香水毫无兴趣的人去学调香?人生是自己的,为什么我和我姐都得按照您的意思来过?
余卫国大怒:这是你跟爸爸说话的态度?
一阵脚步声从楼梯口的方向传来,余母忙颠颠地跑下来,道:怎么了这是?快步走到余兮兮身边,皱眉低声:大清早的,你们俩吵什么。
她满不在乎地耸肩,谁想跟他吵。说完转过身,小腰一扭,哒哒的高跟鞋声音轻盈远去,妈我走了,这几天不回家,么么~
大门开启又关上。
几个佣人在边儿上面面相觑。
余母急得脑仁儿都疼,绞着双手嘀咕:这孩子,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动。真是的。
周易的宠物店开在市中心,店面很大,整洁温馨,贩售各式各样的小动物:猫,狗,兔子,珍珠熊,蜥蜴……
滴滴,门外有人按喇叭。
一个衣着时尚的年轻女人正在给一只布偶猫梳毛,闻声抬头;阳光下,改装过的超跑停在门口,驾驶室里的人戴墨镜,喝牛奶,优哉游哉。
周易翻了个白眼。
几分钟后,余兮兮停好车进店,放下包,挽起袖子就去帮周易的忙,轻车熟路:来来来,梳子给我。
周易听她说话带鼻音,于是道:感冒了还离家出走?够作啊。
余兮兮不搭理,注意力都集中在这只肉嘟嘟的小毛球身上,拿起梳子仔细地给它梳毛,说:有人要买它么?
喵喵……
小毛球还是一只奶猫,肉嘟嘟的爪子挠余兮兮的手。
她笑眯眯地逗它,眉飞色舞。
嗯。昨天下的单,说今天下午来拿。周易斜倚着墙壁应道,皱皱眉,诶,你这样真不是办法。每次你爸让你去学调香,你就跟他吵架;每次吵完架,你就离家出走——恶性循环。
余兮兮斜眼看她,大侠给我支一招呗?
周易说:沟通。
敌方油盐不进。
你试过?
Yeah。
周易认真思考一番,说:要不,你早点结婚算了,嫁了人,他们就算想管你,手也伸不了那么长。
噗……
余兮兮被口水呛住,您赐我个贤夫良婿?
周易动了动唇正要说话,余兮兮的手机却震动起来。她放下梳子,摸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余凌。
她掐掉不接,见微信有未读消息,便点进去。
是一个超跑俱乐部的群,几个富二代在里头吆喝,说今晚有人包场,地点MiuZ,要去玩儿的吱声。
余兮兮挑眉,晚上有空么?
有。怎么?
她勾住周易的脖子,努努下巴,闲着也无聊,走,找乐子去。
周易说:心情又不好?
余兮兮垂眸笑了下,吊儿郎当的: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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