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况突然出现,笑道谁要打人
阿珺惊了一下,段段、段段你回来。
陆行九一指阿珺柳先生楚锦桦无视校规,又在书院里打人
柳况看过去,阿珺抿了抿唇,抱胸转头。
赵小岚把最后一朵干花贴在信上,抬头问道柳先生,烟姐姐好些了吗
陆行九连忙接话好些怎么没好些,在书院里吃了睡,睡了吃,能不好吗
柳况笑道好多了,这会儿你们都可以去看看。
陆行九又插嘴道谁敢去看她门口都没走到,便被小国相瞪回来了,真不知道里面躺着的是皇帝的老婆还是他的老婆
阿珺道陆行九,你有毛病吗,一张嘴叭叭叭最会讲,最会抢,不讲话没人当你死了
柳况制止了陆行九回话好了,在书院里这么说话没人管你。要是你出去还这样口无遮拦,小心酿成大错。天子家务事,岂非你我能议论的。
陆行九不大情愿地拱手是,学生谨遵教诲。
柳况道山上的枫叶红了,你们写首诗词,晚课的时候我要检查。
赵小岚道柳先生,我要请假
柳况道你怎么又要请假,你上月已经请完了。
赵小岚迅速双手合十,狗腿的很熟练柳先生,柳先生,最后一次我保证
你上回也保证是最后一次。
这回是真的最后一次啦赵小岚狂作揖,他生的可爱乖巧,此番动作,引得众人发笑。
柳况心一软,只好道那就依你所言,最后一次。
阿珺问他你这次请假干什么
赵小岚连忙把桌子上的信纸收拾起来我跟祝兄约好了,今天下午一同去司乐坊听曲,他这会儿应该到京都了,我要走了。
他冲进学堂,拿了书包挂在肩上,就要往山下走。半路,被明长宴拦住了什么事这么急。
赵小岚领子被明长宴提着,整个人像只小猫一样缩着脖子,还不忘惊喜道烟姐姐,你活啦
明长宴勾着他的肩膀什么活不活,我又不是死了。你要去哪儿
一学生道去见他的祝兄
明长宴道那先别去见,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才能走。
赵小岚被他带回石桌前,明长宴倒了杯水,问道皇宫里还有死人吗
赵小岚摇头你昏过去之后,白鹭书院没几天就开学了,我很少去皇宫,因此不知道。
明长宴思索片刻,又道大皇子的尸体还在吗
赵小岚撑着下巴,回答那肯定早就下葬了,你都在这儿呆了小半个月了。
明长宴诧异这么久皇帝没找我吗。
他心道我还有个皇帝老婆的身份在宫中,这一消失,且不说茯苓二人如何交代,那皇帝要是找起来,不也惹祸上身了吗
赵小岚道没找。皇姑父最近忙得焦头烂额,连大皇兄的葬礼也是草草办了,哪有时间追查烟姐姐去哪儿了。
明长宴道嚯,这皇帝未免太无情了,连自己儿子死了都不操心。
陆行九在边上,远远听着,便插嘴道元侧妃的儿子死了,他有什么伤心的又不是皇后的儿子。
明长宴你好像话里有话。
赵小岚边上的一位小学生开口元侧妃是因为长得有几分像皇后才得宠。皇上对她只宠不爱,她儿子死了,当然也无所谓了。
陆行九道可惜那位皇后心高气傲的很,这辈子除了她丈夫谁也瞧不上。
明长宴问道皇后的丈夫不是皇帝吗
陆行九嗤了一声,左右一看,阿珺已经跟在柳况后面当小尾巴去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地开口皇后是前朝的太子妃,她的丈夫哪里是皇帝,是前朝太子。皇帝登基后,看她貌美,不顾百官反对,强行立她为后。不然,皇后为什么一年到头都在大寒寺,很少回皇宫
赵小岚难得翻脸道陆行九
陆行九自知失言,连忙闭嘴。
登时,四下寂静。
明长宴心道不好,连忙要说些话来缓解气氛。就在此刻,一阵十分细碎轻微的叮当声传来,叮铃作响,绵绵不断,颤动不已。
对面的赵小岚好像看到了什么,连忙站起身。果不其然,小院石门处,一名青年停下脚步,他散发黑衣,披着一件黛色的外衣,气质冷峻,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因此,驱赶了几分冷意,使得神情柔和了不少。
赵小岚眼神雀跃,像只兔子似的便蹿出去了,振臂挥舞祝兄
他一路过去,踩得枫叶乱飞。
我在山下等了很久没见你人,就上来看看。
赵小岚哈哈一笑我本来要下去找你,你上来倒省得我走一趟。你来,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片刻,赵小岚便将他的这位好朋友带到明长宴面前了,她是我在皇宫里认识的好朋友,虽然是宫妃,可她也喜欢明少侠说罢,看向明长宴,烟姐姐,这就是祝瑢。
祝瑢走近后,明长宴突然有一种此人周身连温度都要低一些的错觉。
明长宴笑道久仰久仰。
祝瑢莞尔一笑这句话该我说,久仰。
明长宴打量祝瑢,他曾经见过的高手数不胜数,先前赵小岚挂在嘴边成日里吹捧的祝兄,他总以为是对方夸大其词,少年戏言。如今看来,赵小岚并不是平白无故地吹捧。虽然他现在武功失了,但眼神还好着,只需一眼,便知此人深不可测。
这位祝兄在白鹭书院走了一段行路难之后,气息依旧平稳,面色如常,不见半分紊乱,可见内功深厚。他手上拿着一把通体漆黑的折扇,上面挂着两个精致小巧的铜铃,一动便跟着轻轻一响,声音温润,使人心静。
明长宴道祝兄,看你的铃铛生得乖巧何处寻的
祝瑢笑道寺庙里问主持要的,寻常的小物件。
只可惜他虽笑得温柔,笑意却达不到眼睛,总叫明长宴心中一麻,好似与毒蛇对视。
赵小岚却毫无察觉,插嘴道不说客套话啦,烟姐姐,我要走啦。祝兄,我上次跟你说那个新来的歌妓,哇,是金陵来的姐姐,小曲儿唱得太好听啦对了,我好久没去看离离姑娘,咱们这次一同去。不然,显得我见她见得太刻意了
他说完,便和祝瑢一同走出了白鹭书院。
明长宴若有所思地站了会儿,陆行九道你还不回去,这个时辰,小国相马上就来了。要是看见你叉着腿在外面吹风,你就死定了。
明长宴不可一世道他来就他来,怎么,我怕他不成
话音刚落,怀瑜的身影便出现在书院门口。
陆行九得意洋洋的转头那你就在这里人呢
石桌边,哪还有什么活人。
明长宴已然动如脱兔,连爬墙带翻窗,一个翻滚就滚到了床上。
怀瑜正好走到门口。
陆行九低下头,行礼之后,匆匆离去。
他推门,明长宴正裹着被子在床上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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