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已经更换了相机,黑色的三脚架放在远处:两位老师,到我们遮阳伞下面,休息一会儿。
梁夕边走边甩手。
顾墨白走在她后面,刚捏痛你了?
梁夕收了手,在金属椅子上坐下:不痛。
顾墨白把桌上的水推到了她手边:抱歉,想到很久以前的事,没有控制好情绪。
梁夕拧开,抿了一口水,问:是因为那个女孩?
顾墨白坐下来,从口袋里摸出烟盒,低眉擦亮了打火机,蓝色的火焰变成了橘色的光,一点点爬上之间。
梁夕见他不说话,更加好奇:她是和别人在一起了?
不是。顾墨白的声音有些哑。
梁夕单手撑着脑袋,视线看着远处:那你怎么不把她追回来?
指尖架着烟的手忽的顿住了,细碎的烟灰落在了玻璃桌面上。
顾墨白:她不在了。
不在的意思是……
好吧,不该问的。
梁夕敛了笑意:对不起,勾起你的伤心事了。
顾墨白将手里的烟碾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没事。
他还从没跟旁人说过这些。
不知道为什么会愿意告诉她。
助理进去又出来,梁夕注意到她手里多了头纱和西装。
跟在后面的还有背着大包小包的造型师,要拍轻婚纱风的照片,梁老师,您的发型要重新弄下。
梁夕:行呀。
长发散开披在了肩上,卷发棒一圈圈地烫过来,白色珍珠稍稍固定,再配上那白纱,简单的新娘妆就做好了。
白纱很好地衬托了她的脸型,连造型师自己都被惊艳到了:梁夕老师,您真的是神颜。
梁夕眨眨眼笑:就只着这张脸吃饭了,再不漂亮点,不得饿死?
您谦虚了。梁夕的演技,在圈内可是有口皆碑的。
摄影师在那边喊了。
梁夕站起来,打量了一眼顾墨白,他已经穿好助理递给他的西装外套。
倒三角体型,简直是个行走的衣架。
走出去几步,梁夕忽然叫住他:等下。
顾墨白停了步子,看她。
梁夕踮起脚,伸手在他肩膀上掸了掸,这里沾了烟灰。
她的手本就很白,压在深色的外套上,非常醒目,就像深潭里开出的曼陀罗。
好了。梁夕把手收了回来,笑得眉眼弯弯。
谢谢。顾墨白将视线移开。
草地中央放上了架子,梁夕走过去,坐下。
顾墨白很快也走了过来,摄影师趴在地上,抓了一组特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