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点头:也是。行吧。就照你说的办。
朱柏说:儿臣还有一个请求。
老朱眯眼:混小子,得寸进尺了是吧。
朱柏说:不是新要求,是前面的补充。
老朱抿嘴:你先说。
朱柏:明儿早朝,父皇先直接宣布房屋交易归官牙局管,再来讨论廉租房的事。
只要把他的买卖一落实,后面大臣们再怎么吵,都跟他没关系了。
老朱:这个可以。反正先说后说都一样。
朱柏暗暗叹息:不一样,那可太不一样了。
老朱;你说完了?
朱柏:昂。
老朱一指旁边一大堆奏折:那好。干活。
朱柏苦着脸:看奏折不都一直是父皇和大哥的事吗?儿臣只是陪坐……
再说,他以后又不当皇帝,看什么奏折?
老朱冷笑:这里都是跟官牙局和兵马司有关的奏折,当然是你来看。你的活儿别推给别人。
朱柏怪叫了一声:这么多?!
老朱说:呵呵,可不是嘛?你瞧瞧你这逆子,弄得多少人鸡犬不宁。赶紧来处理。驳回的,你就画个叉,咱来批注。
朱柏只能取了一支朱笔,乖乖坐下来,一本一本翻。
看着挺多本,其实都是一个套路:先拍老朱和朱柏的马屁,然后想把子侄外甥各种亲戚,学文的塞进官牙局,学武的塞进兵马司。
而且上面提到的人,他都听富贵说过,都是些纨绔子弟,没有一个有真材实料。
朱柏三下五除二看完了,说:全部驳回了。这些钻营趋利的家伙们,浪费本王时间。
最讽刺的是,上一次兵马司征人,这帮人没一个出声。
这才过了几日,他们就忽然变得这么踊跃,还不是因为兵马司要主持民宅勘定。
还有李善长,许了周千户房子的事。
离民宅勘定的最后期限只有一个月了。
李善长肯定会动手脚,到时候不知道多少房子会落入李善长的口袋,而街上又会多了许多无家可归的百姓。
这一次明显是老朱在考验朱标对臣子和大局的掌控能力。
毕竟老朱一直很担心,这些老臣会爬到朱标头上。
要想个法子杜绝这些贪官伸手才行。
朱柏说:恳请父皇把户部房契地契审定印章收回来,先代为保管。
老朱皱眉:以后新房契,本来就是要兵马司勘定面积签字才能去户部办。为何还要扣着户部印章?!
朱柏说:我怕有人趁火打劫,赶着做旧房契地契。
老朱瞬间明白了。
若是真的查出无主,有心之人就可以利用在户部内部的人,偷偷补办一个旧版房契地契,时间写久远一点,把地契房契做旧一点,然后只说是之前交易的记录遗失了,就可以正大光明找兵马司勘定住宅,换新房契。
到时候只要掏出一点点银子给兵马司做手续费,就能白得一套大宅邸,可不就是个空手套白狼的好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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