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藻撇撇嘴:知道了。
真啰嗦。
……
齐煜明在房间里打游戏。
却显得心不在焉。
耳机里的友人咆哮:玉米哥,你今天怎么回事?这么下饭的操作,真的是你能打出来的吗?
瞎子玩得都比你好
齐煜明正走神。
他猛地回神,神色与语气冰冷:你乱说什么?眼睛看不见怎么了?非要说这么难听吗?
友人愣了愣。
好友组队麦里的其他人,一头雾水。
手机页面显示人物死亡,齐煜明才想起,他在和朋友开黑。
他沉默片刻,道:对不住,我刚刚……我刚刚误会了。
友人:没事没事,小问题。
开黑玩游戏时,他们再脏的话也骂过,也不会把这种小事放心上。不过,他古怪道,你今天状态很不对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什么事,也没他现在的事离谱了。
齐煜明他连续换了三个宿舍,三个宿舍都是基佬围绕的宿舍。真的太搞笑了。
总不能这次搬出来住,又遇到同样的情况吧。
齐煜明严重恐同。
无奈体育生也是同性恋聚集的群体。
大一开学,他他连续换了三次宿舍,每个宿舍都有同性恋。这也就算了,竟然还有室友和他表白。
他怎么待得下去?
如一记警钟敲响在齐煜明耳边。
他喃喃重复:同性恋?
怎么还自言自语起来了?不会真受什么刺激了吧。
你那破地方离大学城也太远。要不你换个房子吧,找个清净点的。
而且合租事儿特多,掰扯不清的。
就虽然哥们儿几个月底钱包羞涩,但凑一凑,给你凑个房租钱还是没问题的。
齐煜明:……我还没落魄到连房租都给不起。
虽然也差不多了。
不然,以他这种高傲又孤僻的性子,怎么可能与他人合租。
还找了个远低于市场价的鬼屋。
但他好面子,他不可能和家里低头,更不可能找朋友借钱。
不是这回事,你们别瞎猜。
齐煜明顿了顿,脑海中浮现出一双纤白匀称的腿,还有一张怯生生、却显得十分动人的面庞。
二人相处方式,实在不像表兄弟,反而像恋人。他迟疑着问,你们有表弟吗?如果你们表弟腿不舒服,你们会抱他吗。然后……
然后给他买维密。
耳机传来一阵哄笑。
他的损友笑了足足五分钟,齐煜明脸上一阵发烫。
租个房子怎么把他租成傻逼了他居然会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
我靠,玉米哥你真把我逗笑了。维密不是卖女性内衣的吗?谁没事买给表弟啊,恶搞故意恶心人吗?
齐煜明也觉得不太可能。
还有陈迟看虞藻那态度,哪里像看弟弟。
跟看宝贝似的,还用身体挡着,生怕他多看虞藻两眼。
齐煜明靠在椅背。
天花板灯光耀眼刺目,等到眼眶发酸,他才操了一声。
恐同的他,居然租到一个有同性恋的房子。
他应该觉得恶心反感,或者找中介算账才对。
可一想到那张粉粉白白的小脸,他又生气不起来,反而很庆幸。
好像他赚到了一样。
玉米哥,还玩不?你今天坑了我们不少分,别想跑。
等过两天我们去你那儿坐坐,开个party怎么样?
齐煜明知道,他们哪里是为了打游戏。
只是为了陪他散心。
知道他和家里吵架,离家出走,想着用游戏消磨时光,帮他缓解下心情。
玩。齐煜明说,先拉人,我出去喝个水。
他懒懒散散道,行啊,你们什么时候有空,直接说就行。
反正这套间客厅挺大。
至于那个有眼疾的小美人……
如果小美人愿意,齐煜明可以把朋友介绍给他。
如果小美人不愿意,齐煜明只能把朋友赶去网吧,在游戏里开派对了。
齐煜明戴上耳机,左手拿水杯,右手拿手机,单手划着游戏页面。
他用手肘压下把手,客厅外的对话声与综艺特效一起传入耳中。
还有一道不轻不重的轻哼。
好烫
齐煜明僵在原地,耳机内的友人们本来还在讨论接下来的游戏战术。
他们不约而同沉默,连忙竖起耳朵听。
见齐煜明闭麦,他们破口大骂:你他妈把麦给我打开
这声音太好听了
求求,让我们多听一会,求你了玉米哥,我给你磕头了
齐煜明啧了一声。
这群初恋初牵都在的童子男,真挺搞笑的。
虽然他也是童男。
但不会饥渴到这种程度,更不会听到好听的声音就当场发情。
他保持闭麦,耳机内是友人的大骂与哀求,他全当听不见。
轻手轻脚走到餐厅倒水。
目光很老实地往客厅里瞄。
齐煜明手抖了抖,险些打翻水杯。
耳根与面庞一片赤红。
什、什么情况?沙发正中央,坐着一个纤细漂亮的小男生。
他身上穿着红色吊带短裙,毫无防备地翘脚丫,裙摆几乎卷到腿根,不知道底下有没有穿。
肩膀上的带子细细一条,大片肌肤裸露,细嫩莹白,手臂纤细,肩头透着微微粉红。
皮肤黝黑的糙汉身上穿着围裙,端着碗面,小心翼翼地夹起面条喂。
小男生稍微侧过点头,红润的唇瓣分开,随着扭身的举动,肩膀上的细带大幅度滑落。
灯光下,果冻似的粉色尖尖异常明显。
周围还有点红,不知道是被蹭的还是被捏的。
也许是嘬的。
齐煜明猛地灌了口冷水。
一口不够,又倒了第二杯。
他没注意打开了麦克风,友人将他喝水的举动全听进去了。
你搁这儿干吗呢吨吨吨的?
玉米哥成水牛哥了?
帮我给漂亮妹妹带一句话,我处男,十八,独生子……
赶紧点准备,进游戏了。速度速度。
齐煜明的兄弟们根本不知道他现在有多煎熬。
他死死地盯着前方。
他出来的动作轻,陈迟恰好背对着他,故而没有发觉。
面向他的虞藻,因为眼疾的缘故,也没有察觉到客厅多了一个人。
他们竟任由肩膀的细带子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