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想到那样的画面,他眼睛眯成一条狭长的线,笑呵呵捂住肚子。
至于说能不能做到?
做人嘛,梦想总是要有的。
……
众所周知,浪狠了都是要还的。
咸鱼不配有梦想,为了自己刚诞生的梦想,牧封川开始咸鱼翻身,将自己煎成一条香喷喷的烤鱼。
首先是吉安城之事的汇报与战利品划分。
虽说他之前已经传讯回宗,包括吉安城也派人来过归元宗,可作为第一当事人,怎么也要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完完整整汇报一遍。
幸好修真界没有上辈子公司的臭毛病,不需要写各种汇报材料,只要将事情说个清楚,再将剩余的龟蛋登记即可。
因为这件事上牧封川确实给归元宗捞到了极大好处,所以他除了可以保留自己赌赢的那些战利品,宗门还额外给了一份丰厚奖励,刚好可以用来解决他的第二件事&ash;&ash;珍宝阁尾款。
“吉安城能有如今结果,多半还是靠我那位好师尊吧。”
牧封川上下抛着刚领到的储物袋,呢喃自语。
他向来有自知之明,这个世界主要还是讲实力而不是讲道理,在吉安城,若非有晏璋保护,铸剑派拿他没办法,就算他凭自己本事赢了赌约,也休想获得现在的成果。
不过,既然赢的东西大部分换了陨星净铁,他那位师尊就谈不上吃亏,反倒自己白忙活一场。
啧啧,牧封川摇头晃脑,顿觉自己真是好孝一徒儿,要是这样晏璋还给他弄鬼,最后被他种土里也算罪有应得。
时间在牧封川对《如何完整将一颗万年云杉树根部挖出》的课题研究中流逝。
或许是冥冥中有所预感,又或者是愁极岛的事情确实刚好解决,总之,在牧封川真正将挖坑付诸行动前,晏璋回来了。
当时,他正在树下沉思,却陡然心头微动,转身抬首,看向远方云雾缥缈之处。
一道惊鸿剑光从远方袭来。
还不等牧封川反应,剑光陡然刹车,极具存在感的身影转瞬虚立到数丈高空处。
晏璋低头,正对上牧封川双眼。
他眼眸一闪,停在原地,没有动作。
牧封川右手扶着树干,极薄的唇瓣拉起一个优雅的弧度,那双狐狸似的眼睛眯起,却无往日狡黠,而是带着一丝令人后背发凉的精光。
晏璋眼尾不被察觉地微微抽动。
风从两人之间避开,给当前古怪的氛围围上一层结界。
良久,牧封川率先开口。
“师尊在外劳累多日,怎么不下来休息一二,洗去风尘。”
和真正的“老不死”比起来,牧封川还是定力不够。
不过也和性格有关。
他鼓了鼓脸颊,暗生闷气,以晏璋平日表现,牧封川怀疑,自己站到腿发麻,对方都能纹丝不动。
何必呢,他可不是为了玩木头人,所以杵在这儿的。
有了话头,晏璋借坡下驴,缓缓从半空飘落。
牧封川仔细扫视着他的表情,心中底气渐足。
既然对方不是无动于衷,那便没必要立刻戳破纸老虎,不然再跑一次,他岂不是还要继续在无妄峰守株待兔?
抬腿跟上。
牧封川敏锐察觉到对方脚步顿了一顿,不到一息,若非注意力高度集中,根本发现不了。
所以,他到底在隐瞒什么?
牧封川心中越发疑惑,好似一只猫爪勾搭毛线团,却总勾不中着。
他相信,感情是无法伪装的,尤其晏璋也并非影帝式人物,对方专业技能是修仙又不是演戏,不然哪儿那么容易暴露。
而以晏璋身份,自己能有什么值得他图谋?
总不至于图我腰子吧?
牧封川在心里给自己开了个玩笑。
两人一前一后步入殿中。
短短数十步,晏璋整理心情,牧封川也放下刚重逢时的复杂情绪,身上尖锐的气势变得缓和许多。
他看着晏璋在上首落座,还有心情玩笑:“师尊不去洗漱,莫非是已经想好要如何糊弄我?”
晏璋不答,只是认真打量着他,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仔仔细细,似乎连一个细胞都要拆开看个清楚。
最初,牧封川还能坦然以对,渐渐的,那种仿佛被人从内到外扒个干净的错觉终于令他生出愠怒。
他侧过脸,忍不住讥讽道:“这般看我,是第一次见到不成?莫不是发现我不如想象中尊师重道、乖巧顺从,后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