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牧封川脚步一停,微微侧过脸,“你也不必再说,无论结果如何,该避的避不了,该跑的跑不掉!没有过程的预言,只会酿成俄狄浦斯悲剧。”
接着,他一把推开木门,头也不回走出店铺。
……
两仪城大街,牧封川漫无目的走着。
途中有人与他擦肩而过,不过比起上辈子的汹涌人流,这个世界人口密度太少,令他想酝酿一份人潮中的孤寂都酝酿不出来。
哎,就这点基数,都能长出有百十个心眼子的人物,要不是我见多识广、头脑清明,怕是回被忽悠得找不到北吧。
牧封川啧啧摇头,决定日后做一块神棍散退的牌子。
如果说之前,他还期待有没有哪个神棍,能解决一下他古怪运气的问题,在深入接触甄少乾后,牧封川已经彻底放弃这番想法。
只能说,无论是真神棍,还是假神棍,想从他们口中听到一句实话,都是一件难得的事情。
不对,真神棍约摸是没有用假话骗他,只是以部分真话,误导他的思路。
要不是牧封川之前就被甄少乾坑过一次,本能保留三分怀疑,或许他也不会提出最后的质疑。
其实甄少乾最大的错误,是他先告诉牧封川,替人占卜容易担人因果,却又在后面摆出一副完全为他着想的样子。
牧封川自家人知自家事。
不是他自视甚高,而是以他的身份能力,以及未来可能的成就,就算做不了一只掀起风暴的蝴蝶,也差之不远。
如此一来,甄少乾还敢下力气劝他,排除真心为他好这个答案,便只有他居心不良,其实是想借牧封川达成某个目的。
牧封川知道,想靠逼问,从一个神棍口中得到实话,实在是难,还不如让他暴揍一顿,出出火气。
至于批命结果,可以记在心里,却没必要为此大动干戈。
“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视线从路旁算命摊划过,牧封川纳闷,如果甄少乾不出面,换个在他面前没案底的,他说不定还真会中招,虽不能完全按对方说的道路走,但也会影响一两分。
还有,甄少乾到底是算准他会出现在两仪城,守株待兔,还是恰逢其会见到他,起的心思?
从对方没遮掩身份看,似乎是后者,但牧封川冥冥之中有有种感觉,即便没有这次算命,他也会与甄少乾在另外时间“巧遇”。
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所以,指玄派修士,能预料、甚至干扰其他修士的行为?
“或许。”
“或许?”牧封川鹦鹉学舌。
他一脸震惊瞅着晏璋,似乎不明白,怎么连堂堂无妄真人都不能给他一个准确答案。
晏璋一脸平淡,道:“指玄派神神叨叨,少与他派交流,修行方式也有别其他修士,这些年下来,唯一可以确定的只有一点。”
“哪一点?”牧封川下意识问道。
晏璋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他们能够影响人的运势。”
“运势?运气?那不是他们让谁倒霉就倒霉,比乌鸦嘴都灵验!”
牧封川惊了,他刚殴打了一个指玄派修士,就得知对方有这种本领,顿觉浑身不自在,很需要柚子叶去去晦气。
晏璋瞧他表情,知道他当是遇到了什么,才忽然找自己打听指玄派,他本想开口询问,话在嘴边一转,却换了内容。
“没那般过分,他们一般只用这种手段加强自己运势,很少干扰他人,指玄派修士极少与人斗法,多靠卜算推演,和自身强运,避开祸事。”
本来这种躲避退让,在修真界是软弱代表,会引来愈发严重的窥觊,但因为指玄派与众不同的法门,还真没多少人敢拿自己的运气去赌。
牧封川闻言嘴角一僵,正好,他就是那个一无所知、莽撞冲动的傻子。
晏璋见他一副被霜打了的茄子模样,心头一软,安慰道:“你踏入修行时日太短,又多是苦修,少有了解这些逸事,即便出现纰漏,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