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都是修士,就按修士的规矩来吧,拳头大就有理。
牧封川拿好请柬,揣好晏璋,坐上前来迎他到城主府的马车。
马蹄滴滴答答,拉车的马是三品灵兽,拉的车也是价值千金的豪车,可即便如此,在城内,还比不上他自己走的速度。
【我怎么觉得有些古怪?】
牧封川靠着靠背闭目养神,灵识与袖中晏璋传音。
【何处古怪?】
因马上要见铸剑派人,晏璋索性没沉睡,好时刻关注牧封川处境。
牧封川思量片刻,见晏璋不阻止,就知道无人暗地偷听,于是将心中疑虑一股脑儿说出来。
【刚才出客栈时,车夫说接我去城主府,我没多想,而今一看,这个待遇,绝对不是铸剑派人示意,他们请柬可嚣张,哪会对我这般礼遇。】
说是请柬,几乎都和战贴差不多,对方的张狂嘴脸几乎摆在明面上,一副过来让我们收拾你的意思。
要是请柬写成那般,又特意派高规格马车接人,除非铸剑派这次带队长老是个神经病。
再说,这里是吉安城,就算城主有求与铸剑派,也不可能如下属般言听计从,这便意味着,接他是城主的意思。
【我倒是不奇怪对方知道我的情况,可他现在不应该想办法和我撇清关系,这一接,岂不更证实他和归元宗暗通曲款?】
【除非他另有目的!】
牧封川得出肯定结论。
晏璋毫不惊讶。
【你觉得他想干什么。】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牧封川翘起唇瓣,为自己慧眼识破真相而高兴,紧接着,嘴一撇,生出一丝郁闷。
亏他还同情这位吉安城城主,搞了半天,对方也想算计他。
都不是啥好鸟。
不过牧封川还是不明白。
【既然他想引归元宗插足,为何不一开始就联络宗门。】
事到临头才兴出利用自己的念头,也不怕自己不接他的套路。
【大约是这几日事情又有了变化,你又刚好入瓮。】
晏璋对这样的事情很熟悉,提醒牧封川。
【他不可能知道有我在,待会儿估计会用你,假意逼铸剑派让步。哼,你看看他手里的筹码到底是何物,若不想要,直接在铸剑派面前戳穿他就是,想要的话,再和铸剑派斗一回。】
牧封川沉吟片刻,点点头。
对方作为城主,肯定清楚他从入城开始就是孤身一人,这种情况下,还利用自己逼迫铸剑派,简直就是用牧封川的颜面安危,换他吉安城利益。
毕竟,按正常思路,就算牧封川身份特殊了些,也肯定比不了由炼神期长老带队的铸剑派一行人,所以,最后结果一定是铸剑派取胜,牧封川、连带他代表的归元宗,一起颜面无存。
当然,除非吉安城城主想落得城毁人亡,否则肯定不敢让牧封川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可能保证生命安全,不代表不能受伤。
牧封川盘算着整件事,微微张嘴,正想说对方如何敢这样得罪归元宗。
然而话没出口,他就瞬间明悟&ash;&ash;既然都要倒向铸剑派了,归元宗的态度自然不再重要,相比之下,拿来换点儿实际好处更合适。
马车停下,牧封川下车,从现在开始,他只能接收晏璋的传音,却不敢主动传音给晏璋。
对于更高境界的修士来说,弱者传音虽然不至于堪比开公放,却也是几乎没有加密的电报。
在门卫带领下,他一路朝府里走。
忽然,走到半途,前方闪出一个身影。
牧封川两眼一眯,认出来,海兽大战时,此人曾出现在吉安城城主右侧,想是城主心腹。
果然,他心中了然。
既然要引自己入局,怎么也要下饵,而对方换取铸剑派援助的秘密,就是最适合的鱼饵。
牧封川冷眼看着对方走过来,脸上半分烦闷,半分恼怒,好似一个什么都不清楚,却因铸剑派无理取闹,被硬扯进来的无辜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