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仪:【要是实在没时间也没关系,我委婉点拒绝那边。】
如果是往日,孟鹤鸣确实会拒绝。
但他回复:【什么时候?】
距离她发消息过来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或许他的沉默在她眼里早就默认为拒绝。
他有点烦,没往下等,直接拨通电话。
片刻后,那边接通。
榕城一样在下雨,听筒里传来磅礴的雨声。高跟鞋在雨里踩了数步,发出沉闷潮湿的响声,最后一声很轻的喘气,她的声音离听筒有点远。
等下,我接个电话再进去。
啊,好。
孟鹤鸣分辨出,是她闺蜜的声音。
喂?女人的声音贴近话筒,像羽毛抚弄耳廓。
他的喉结很轻地滚了一下:我到榕城了。
央仪看手机,又看看表。
半个多小时前,他说的还是——澳门回来的路上。
在这方面,央仪觉得自己还是挺了解孟鹤鸣的。他这么说,显然人还没完全离开澳门,如果当时他已经快到榕城,他的话术应该是:在回榕城路上。
趋近于哪个目的,便会透露出哪一层讯息。
可是这才多久?
她到过跨海大桥,知道这段路程起码两个小时。
何况……
今夜风大雨大。
虽然这很不科学,央仪还是问:你飙车?
没有。男人淡定地说,直升机回来的。
央仪拍走身上的雨,透过玻璃门望向天空,这个天可以起飞吗?
他略过那一堆危险因素,云淡风轻地说:可以。
那……她犹豫,你回榕城为什么要告诉我?
比起她的犹豫,孟鹤鸣更从容。
他温醇的嗓音在听筒里渡了过来:不是说你的朋友要请我吃饭?
不。
她问的是为什么要第一时间,如此紧急地告诉她。
央仪提步往餐厅里面走,耳边雨声小了,只剩下人造景观的流水叮咚。她对着电话轻轻点了下头:她正好在。你等等,我去问问时间。
几步后,她又问:或者,你什么时候方便?
今晚。
仿佛听错了,央仪脚步一顿:什么?
就现在。男人笃定道。
……
知道他是个注重效率的人。
但不用……如此讲求效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