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周心中一骇,头皮的疼痛也减去许多。
即便旁人不知,那你打算如何过妈那一关?跟她说是你不知礼义廉耻挖我的墙角?男人冷笑,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几分,还是说是她勾引的你?
路周疼的吸了口冷气:……我不会。
不管你会不会,她是我的人在前,你只要想姓孟,就永远没有机会。除非——
他喃喃:除非?
疼痛倏地散去,男人垂下手,用怜悯的目光看向他:什么时候越过我再说。
即便他们争锋相对,但路周不得不承认,他哥说的每句话都对。
当一个人足够强大,才不会再有人置喙他的决定。
我会去。路周说。
男人转身走到窗边,仿佛没听到他的决心。
他的身影框在法式玻璃窗下,与窗外精雕细琢的秋融成了一副昂贵的画卷。他擦了擦手,没说话。
路周忍了又忍。
输了但仍要嘴硬或许是他这个年纪的特质。
但我始终比你年轻,你有的时间我一样有。男生说,我总有坐到你这个位置的时候。
同上一次差不多,男人回眸,淡淡地嗯了声,说:拭目以待。
那块擦手的手帕直接被扔进了垃圾桶。
当天下午,孟鹤鸣就离开了榕城。
他的事向来多,没有一刻能真正停下来休息的。但是这次处理完东南亚的事回国时,他特意转了趟澳门。弹丸之地生意铺盖的少,他几乎不来这里。
崔助同往常那样订当地最好的酒店,准备最符合老板口味的餐饮。
下机后老板哪都没去,径直进了一家赌场。
他只好鞍前马后跟着。
他的老板有私约,端的是来见谁的姿态,三件套正式的西装马甲一件不落。
而他只能守在赌场二楼那间富丽堂皇的门外。
不过半小时,老板就出来了。
他目不斜视从他面前经过,在迈过门槛时脚步有一瞬凌乱,短暂的那一瞬,崔助看出点失魂落魄来。
他不明就里,只觉得今晚一定输了很多钱。
包厢内,刚进去的中年男人站在玻璃窗边往下望了一眼:那是孟家的小子吧?
谈女士给自己从容倒上一杯茶:你知道?
那天从他公司出来,我看到他跟你到楼下,想来是想送送你,但没好意思。男人说。
她摇了摇头:我倒是没注意。
这就走了?男人想了想,天气预报说台风快要入境,这个天回去不太安全。没邀他留几天吗?
留不住。半杯茶下肚,谈女士才说:他是来给我送那块地的转让合同的。
男人不解:怎么用他亲自跑一趟了?
送合同是假,问我句话倒是真的。谈女士笑了下,他问我,如果当年他爸爸悔改了,没那么高高在上,我会不会想复婚。
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