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接接看,连拨几通估计真是找你的。
说着李茹停下薅小葱的动作起身,去帮央仪把搁在瓷砖上的手机给拿过来。
看她一手沾了泥土,一手握着洒水桶。
李茹问:免提?
那还真是别了。
央仪躲不过,赶紧就近,用洒水桶里的水冲了冲手:别别别,我自己接。
李茹一脸莫名:跟国-家机密似的。
被亲妈盯着,央仪拿过手机,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往反方向走了几步:……喂?
男生清澈的声线登时传了过来,带着丝丝委屈。
你怎么一直不理我。
央仪眼神飘向别处:太忙,没看到。
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说是这么说,但隔着听筒,央仪都觉得他的心情倒是很好。
还行。她道。
你现在不在榕城了对吗?他问。
对,不在。
你和他分手了,是不是?
要是给他一面镜子,现在一定可以看到自己飞扬的神色。
央仪默了默:是。
不知不觉,她已经走到了小花园角落。
顶着李茹探究的视线,她坐在瓷砖铺就的花坛边,尽量镇定地说:但和你没关系。
我知道。对方很乖顺地说,你是不想让我有心理负担。
央仪心想真不是。
这么多天她已经彻底想明白,有没有路周,他们之间都会走向这个结果。引发矛盾的可能是陈周吴周王周什么周都没关系,根源不在这。
根源是在他们本就畸形相处方式。因为金钱和权势的开端,因为不对等的人格,因为病态的依恋关系。
不过,以路周的脑回路。
孟鹤鸣都不明白的东西,他应该也不会懂。
于是她换了种方式:是我不喜欢——
察觉到李茹的视线,她改口:就那个意思。
对方显然很喜欢这个答案。不仅秒懂,还异常欣喜地问:你会喜欢我吗?
他的尾音里带了点颤音,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其他。
央仪无暇深究,回答他不会,然后说:我现在有事,挺忙的。
他小心翼翼:那我晚点给你电话?
借着浇花,李茹已经离她只有两步之遥。
央仪有点儿头大,只想先挂断再说。
她点头:哦,回头再说。
在对方回应之前,她快速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