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下几口威士忌,苏挺耸了耸肩,他倒是无所谓好友的这种嘲笑表情,至于其他人嘛……
他说:总不会是感情上的事吧?
男人将后颈折在沙发颈靠上,不作答。
那就是了。苏挺笃定道。
平时私交还不错的几个人里,就他是结了婚的。这种送到面前的八卦机会不要白不要。
苏挺狐狸似的笑了下:
在这方面我还是有点经验的,不妨说来听听?
男人似是嫌他烦,挥手:不用,好得很。
好得很干嘛还用合约绑着人家?
空气静了一瞬。
孟鹤鸣正襟危坐起来:你知道?
你看,连合同都没让我帮忙斟酌,说明什么?苏挺挑了下眉,要么临时起意太仓促,要么……你把它当成废纸,当捆绑她的小玩具。
苏挺毕竟与他共事时间长,很会猜。
确实是临时起意,也确实在一开始没太把这份合同当回事。
一小笔钱而已,只要它能起作用。
这种程度的合约束缚,于普通人来说是条条框框。
对他,自然是废纸。
孟鹤鸣敛眸:什么时候知道的?
还记得你喝多的那次吗?苏挺故意揶揄,非要人家来接的那次。
男人冷声:你和她倒是聊得愉快。
……
不是,这醋吃的应该吗?
苏挺面露无语,只好正儿八经地坐好,把那天晚上的事给说了出来:央小姐不擅长撒谎,两三句话就套出来了。不过她看起来真可怜,我猜她一定是以为你叫她来解约,在家偷偷哭过了,来的时候眼睛都肿着。
孟鹤鸣无声捏紧指骨。
苏挺又说:不过就算这样,她还是很干脆地来了。我都不知道该不该羡慕你,找了这么个情深义重又懂事的姑娘。
量身剪裁的西裤勾勒出男人修长的双腿,他双腿微微敞开,如此姿态让他优雅又性感。
如果不是那张脸过于冷,大概氛围会更好。
苏挺猜测:你现在该不会在因为她愿意和你解除合约而生气吧?
男人低沉的语调沾上了威士忌的浓烈。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那就是很有可能。
苏挺说:时过境迁,人家现在说不定已经不那么想了。
高明如苏大律师,安慰人的手段也是那么的笨拙。
毕竟他们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天然高高在上,天然不会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