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很会幻想。孟鹤鸣毫不留情。
李勤予眯了下眼,想从孟鹤鸣脸上看出所以然来。只可惜他这位朋友什么都藏得极深,想在他身上探结果无异于水中捞月。
比如此时,他居高临下地坐在对面,平静得仿佛熨过的表情实在让人心生畏惧。
既然不拨经费,叫我来做什么?
头疼,开点药。
你——
扑街两个字已经悬在嘴边。
李勤予用力咽回去。他一个心外科副主任医师,手里同时开展着两三个研究项目,好不容易能抽空跑这么一趟,就因为头疼?开点药???
这点破事找谁不行?
他就不信孟家就他这么一个医疗系统的朋友。
行,万能布洛芬,让你助理直接办公室喊一声,指不定谁抽屉里就能找出个一盒两盒的。李勤予讽刺道,既然不是谈经费的,那我走了。
经费你可以着手找下家了。孟鹤鸣扶着额角,不如谈谈合作投资。
李勤瞪大眼:你搞没搞错,不会那个也想撤吧?
我是商人。孟鹤鸣道。
商人嘛,无利不起早。
李家这个医院压根不盈利,每年黑洞似的吸着资金,心里有算计的人都不想继续下去。
虽说如此。
李勤予还是不可置信:你差这点钱吗?
孟鹤鸣淡声提醒:那不如说说你找她做什么。
……
好极,这是把仇恨转到他头上来了。
李勤予深吸一口气,手搭在膝上向前弓身:监控你看了?
看过。
那天晚上没有趣的事?
没有。
不可能。李勤予声音急厉,我明明看到你弟弟把人藏树篱底下。他们俩——
他们俩什么都没有。孟鹤鸣道。
……
静默半晌,孟鹤鸣无声轻哂:倒是你。大开眼界。
……孟鹤鸣。
不用担心我说出去。他摆了摆手,我不care。
那为什么要撤资?作为兄弟我提醒你有备无患,这有错吗?李勤予仍不死心。
按压在太阳穴的手缓缓撤开,孟鹤鸣绅士地朝他摊开:多谢提醒。不过我认为并无必要。
那我也觉得没有必要谈撤资的事。
李勤予不再吊儿郎当,直起身正色道:你不能过河拆桥吧?当初如果没有我帮忙,孟鹤群手里的股权你能那么快得手吗?
没人敢在孟鹤鸣面前提这件事。
即便是同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