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方尖儿风格。
央仪温柔问道:这蛋糕不便宜吧?
得看是谁了。方尖儿说,路周弟弟好讲义气的,一会走之前我给他充个十万八万的。
……
想起闺蜜的风风火火,央仪委婉提醒:你可别又一时脑热。
清醒得很。方尖儿撅起嘴,你看,我为了陪你滴酒未沾呢!
饶是如此,央仪还是隐晦提了提当初张剑那事,叫闺蜜长点心眼。
闺蜜嘴比石头还硬,扒着她的肩问:你这话说给自己听我还信点,明明是你跟路周弟弟怪怪的。他怎么光送你萤火虫,不送我呢?
你生日又不是在这几天。央仪道。
方尖儿用这你就不懂了吧的眼神看着央仪:当一个人想送礼物给另一个人的时候,先不提生日,什么巧遇啊,心情不好啊,阳光特好啊,月光真美都能变成借口。我看呐他就是区别对待。小子还挺会,送一罐子萤火虫……
央仪莫名:萤火虫怎么了?
你不觉得浪漫吗?方尖儿拖长调子,慢悠悠道:送你一夜月光。
……
送她月光的人今晚没出现。
会所边栋的豪华办公室里,满身珠宝的富态女人正翘着脚尖坐在老板椅里。黑丝袜底下那层白花花的肉,随着翘脚的动作微微颤动。
她将手里的烟撇到一边,眼睛在青白色烟气中微微眯起。
不可否认,眼前的青年确实长相周正,体格硬朗,有少年的灵动,又有成人的稳重。
尤其那双眼睛,很漂亮,会说故事。沉下来的时候是忧郁,扬起便是欢喜。
不过,再好的苗子不听话也是不行的。
女人边吐烟,边上下打量:歇了那么几天,这个月打算怎么说?
她好心提醒:今天可是收账日。
青年低垂眉眼:我知道。我会还上的。
你要知道,姐上边也是有大老板的,可不敢帮你宽限几天。女人幽幽然说道,今晚我看是还不上了,不如这样,姐帮你想想其他出路。
办公室晦暗的光在这句话之后变得更为暧昧起来。
路周直觉不适,淡淡道:不用,谢谢姐。
女人笑了笑,吐了句骨头真硬后再次抿起烟嘴。半晌,她扯扯嘴角:你要知道,这么辛辛苦苦还上的也不过就是利息。像你这样的情况啊,还不如趁着年轻力壮,身体好,多干点儿。
青年眉眼依然垂着,肩背却笔直:我会努力工作的。
和我装什么不懂。女人索性起身,踩着高跟鞋踱到他身边,染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从胸口拿出几张名片,手一贴,顺着胯骨一路摸索,塞进了青年裤兜。最后流连忘返地收回手,拿着吧,这都是好生意,别忘了给姐六个点介绍费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