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和年穗的梁子
写完报告，安看着还在摇笔杆、像是想把整份报告吃下去的阿柏，再看对面早就写完报告、开始看韩剧的伊莉莎白，斜对面把报告当签名一样轻松完成的陈时雨，还有正吃着早餐看报纸的蒋太伊，收回视线，最後还是以不争气的眼神看了眼阿柏。
「我写完了。」安说。
阿柏哀号。「为什麽不可以放照片！」
最少一千五百字，这个规定让阿柏脑袋像要爆炸一样。「你的借我看。」
「不要。」安cH0U回报告，快速递交到陈时雨那儿。「你快一点，我还要去学校办复学。」
他已经休学快一年，再不复学就要收兵单了。
「喔，好啦……」抓抓头，阿柏继续用笔尖戳着报告纸。「到底要写什麽？就看展览啊，看一堆Si人用过的东西，有什麽好写的……」
伊莉莎白怜悯地看他一眼。「写写感想啊，例如古人的智慧、古人的技术，结合你现在所学、所见、所感，一千五百字而已。」
「什麽啊？」阿柏一脸茫然。
「你真该多读点书。」伊莉莎白翻了个白眼，懒得再理他，将视线转回电脑萤幕上哭哭啼啼的nV主角，还有下跪祈求原谅的男主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安忽然想到，今年阿柏也十九要二十了吧……「你不用当兵吗？」
阿柏抬抬脚。「扁平足。」
「太爽了吧……」安羡慕忌妒地瞪着阿柏的鞋子。
陈时雨抬头。「你如果不想那麽早复学，我可以用特别条款把你弄回来，替代役。」
伊莉莎白转头。「作弊！」
陈时雨耸肩。「後陵有需求，而且这一年安办的案子不少，我可以提出证明後陵真的不能缺少这位g员。如果国家真的要徵召，就以替代役名义补回，守序者很多也都这样做。」
「替代役不是要大专毕业吗？」伊莉莎白挑眉，拿起柳橙汁x1两口。
「特别条款啊，抓鬼的不用念大学，都大学毕业了谁还在这里抓鬼。」陈时雨好笑地说。「要不要？这样也不用勉强回去读高中了。」
安低头深思着。
「反正高中你想什麽时候念都可以，先过当兵这关吧。」陈时雨诱惑着。「你想想，就和你每天做的事情一样，又可以住家里，一年而已。」
安有点心动。经过那兵荒马乱的一年，他真的不想再回学校，反正数学只要会加减乘除，物理化学历史地理这些都用不到，英文……安抬头看伊莉莎白，有人会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实在没必要回学校念书，为了那张文凭要Si要活，还不如把时间拿去睡觉，养好JiNg神出任务还b较实在。
「那要怎麽弄？」安问。
陈时雨露出满意的笑容。「身分证、健保卡影本，你印章重刻了没？」
「刻了。」
「其他的我来弄就好，影本和印章给我。哼哼，放心，当替代役有薪水，一天一百，一个月补助三千，够你缴房租水电。」
「那我工读的薪水……」
「当然是不算。」陈时雨嘴边的笑更刺眼了一点。「一年的廉价工。」
「……」安觉得自己好像中计了。
蒋太伊吃完早餐，看完报纸，抬头看时间已经十点半。「我要去年穗一趟。」
「年穗要借调你？我怎麽没收到报告？」陈时雨问，她抓过放借调公文的本子，快速翻动着。
「没有，是胡家那边。」蒋太伊淡淡地说。「我外公要我回去一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时雨啧了声，手撑着脸颊，以斜四十五度看着蒋太伊。「你不要跟他们走太近。」
「没办法。」蒋太伊拎起包包，将双筒枪放进枪套内别在腰间。「先走了，下午应该会进来，有事打我手机。」
陈时雨摇着手。「小心啊，要是谈不好就回来。」
「嗯。」
看蒋太伊推门而出，阿柏马上丢下笔，一脸八卦地抬起头。「时雨姐，胡家不是说不认太伊大哥吗？」
陈时雨切了声。「还不是怕他回去抢家产。」
「太伊大哥不姓胡，怎麽回去分家产？」
陈时雨保持手撑脸颊的姿势，翻看着她不在时的调借单。里面最常被调出去的是安，因为太伊担行政职後就不随意出任务了，不然往年都是太伊居冠。
「胡家这一代衰败了，胡老爷子知道要是家产都传给这些不学无术的孙子，胡家三百年的风光就真的要完了，所以之前一直有让太伊回去的念头。」
「可是他们家很不正派耶，有钱就能收买，什麽肮脏事都敢。」
「没办法，太伊是胡家子孙啊。」陈时雨无奈。「太伊的爸妈太早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伊莉莎白猛然抬头。「我听说他爸妈是在他小时候出车祸去世的？」
「你听谁说的？」陈时雨问。
「蒋太伊啊，他提过一些。」
「是喔，他很少跟人家讲家里事情。唉，表面上是出车祸，实际上是被作祟啦，现场鬼气很重。」陈时雨说。「事情过去很久，当时我爸他们全力追查，可是没线索，最後也只能以车祸结案。」
伊莉莎白手支着下巴，嘟着嘴。「他妈妈不是也有点能力吗？」
陈时雨安静了一下。「就是牵扯太深，追不下去。」她隐晦地说着。「这些事情你们不要在太伊面前提，如果接到胡家打电话要找他都转给我。虽然他们都打手机。」她撇嘴。
「遵命。」阿柏挥手。
「你遵个头啊，再两天就要回训练营了吧？」安说。
「噢你不要提醒我！」阿柏瘫软在桌上，继续笔戳报告纸。「恶梦！」
陈时雨凉凉地从cH0U屉中拿出巧克力饼乾，分一半给伊莉莎白，开始看着大家交的报告，她当然先cH0U查安的。「阿柏你那里的状况也有回传给我，训练师说你进步很多喔，要好好加油。」
阿柏脑袋靠在桌面上，有气无力。「因为我不想被活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麽可能。」陈时雨摆摆手。「吓你的。」
「才没有！我第一次没通过，他真的就把我和殭屍关在一起了！」
「继续下去，应该很快就可以拿到武器了吧？这样就可以回後陵工作，也可以当正职了，真好，欣欣向荣啊。」陈时雨愉悦，轻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她安的报告，意外发现b想像中好很多。
首先是字，一开始看到安的字，她还怀疑是不是什麽鬼文，联想到他的身份，她有一秒钟真的觉得他用的文字和普通人不一样，而第二秒想到的是狗爬，歪歪扭扭的字，为了那一篇一万字的报告，她差点没掐Si他。
首先是字迹，一开始看到安的字，联想到他的身分，她瞬间真的认为他用的不是这个世界的文字。为了那一篇一万字的报告，她差点没掐Si安。
去一趟澳洲回来後，他的字倒是变整齐了，称不上好看，可是一横一竖都很到位。
再来是内容，出乎意料地充实，没有她想的满篇糊弄。
「安，你报告写得不错啊。」
打开电脑主机的安抬头。「我出任务的报告是自己写的。」
「喔喔，太伊替你魔鬼训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才不想帮我收烂摊子，他觉得不行就退给我重写。」字不整齐就退，字整齐了内容不好也退，他最少被退过两百篇案情报告。
「你们就是欠磨练。」陈时雨继续愉悦。「带你们小朋友最怕的除了脑子发热到处乱冲，再来就是写报告都当上级是白痴，太伊把你带好了，真好。」
「……」安收回视线，默默浏览起网路新闻。
伊莉莎白的报告自然不用说，中文系瞎掰功力一流，用词优美文章流畅，虽然不见得言之有物，可是整T看起来应该是整间办公室等级最高的。
蒋太伊的报告则非常有他的风格，完美地评论几项展览品的优缺点……
要麽鄙视古人，要麽鄙视现代人。
这种报告还是留给上级去看吧。陈时雨愉悦地将四份报告收起来，看向阿柏。「你还不快写！就剩你一个，等一下安跑银行我还可以顺便让他去邮局寄一下。」
「哎唷……」阿柏哀号。
好不容易等到阿柏的报告，安带着东西到银行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