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纵容顾媛,你就没有责任吗?归根结底,这一切,他们几个孩子都是受害者,不是吗?
所以在你眼里,无论是谁,都比不上韩诺重要?
谢晨摇头:这不是重不重要的问题,在我看来,你也没错,所有人都没错,若真要追究,错的人只有一个。
是我,谢俊,错的是我。
是我不该阻止韩诺报仇,是我不该管顾宸宇的事,如果我不多事,所有的事可能都不会发生。
谢晨松开手,噗通一声跪下来。
所以,谢俊,你要怪要恨,都找我,求你放过韩诺,给他一条退路,行吗?
你!谢俊震惊不已,一把拽起谢晨,此时的他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空气凝固,静谧无声。
老爷子叹口气,终究是还是没走出来多劝,轻轻退回房间。
谢俊满眼通红,握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终究,他苦笑一声。
好……我答应你出具书面证词,可是哥,如果韩诺这次还是利用你、还是欺骗你,你这一辈子,就再也走不出来,你会永远都活在痛苦之中。
——
昏沉中醒来,已经是下午,韩诺睁开眼,只看到一片雪白,消毒水的气息传进鼻腔,韩诺眼中一片茫然。
你总算醒了。
温润的声音传进耳朵里,韩诺偏过头,就见何问脸上一言难尽地笑容。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怎么会在医……
缓缓恢复的身体机能迫使疼痛骤然清晰。
韩诺睫毛微颤,脸上瞬间爬满红霞,顿时闭上了嘴。
畜生!
何问憋着笑,给他递过来一杯水。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情难自禁,也不是不能理解,快喝点水。
韩诺接过水杯:他人呢?
我来的时候,他说他要回家,找他爸有很重要的事。
他没说什么事吗?
何问摇摇头:他只说办完事就回来接你,让你别忘了吃药,不过诺诺,你有把握能执行监外执行吗?
韩诺脸上的表情沉重下来:没有,看遇到什么样的法官,如果能最好,如果不能……
后面的话,韩诺没说,如果不能,至少,他还是有机会多和谢晨待几个月。
何问难受地厉害:诺诺,其实当初你完全不用承认做伪证的。
你是律师,应该知道疑罪从无,警方根本没证据证明你是在做伪证。
为什么你非要拿出和荣芬的对话录音,反向证明自己有罪?自己给自己增加罪责?
韩诺艰涩一笑,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可他了解谢晨。
从那日在酒吧门口,看到他绝然再也不肯回头的身影时,韩诺就知道,谢晨已经决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