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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见萧戎来了,便起身安静地退了下去。
萧戎看萧澜脸色不好,他看了眼古月离开的背影,她跟你说了什么。
月姑娘说你曾相助于她,又讲述了你如何夺位。
萧澜打量了下他,幽幽道:你一边误会着记恨着我,一边倒是对姐姐的话言听计从呢?
萧戎说:也不全是因为她。师父责罚太过残忍,当时阁中之人一半的死伤都是出自他手。
萧澜皱眉:那你如何?
他唇角勾起:你担心我?
……又扯这些,萧澜假装没听见,还是去用午膳吧。
两人一路走着,萧澜抬头看了看萧戎的侧脸,抿抿唇道:阿戎,其实你也并非传言那般无情。起码对待自己人还是不错的。
一边说着一边上石阶,却未想萧澜脚下没踩稳险些摔倒,幸得一只手及时揽在了她的腰上。
四目相对,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男子掌心的温度。
她的腰又细又软,让人舍不得挪开手。
啧啧啧。
用膳厅门口传来突兀的男子声音,苏焰将红得扎眼的衣袖夸张地遮在眼前,青天白日的,做什么呢这是?
萧澜耳朵有点红,赶紧扯开萧戎的手,没等他就走进了用膳厅。
萧戎回味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跟了上去。经过苏焰身边时,丢下硬邦邦的两个字——
多嘴。
众人落座,萧澜左右看看,战风公子怎么不在?
想起昨晚战风的话,她侧头看向萧戎:他似乎是说要料理后事,是不是一个人忙不过来?
萧戎将一碗盛好的汤放到了她的面前,不用理会他,发疯去了。
这番自然到不能再自然的动作,着实看得席间众人目瞪口呆。
萧澜也察觉到,桌下的手扯了扯萧戎的衣襟。然而人家像是没感觉到一般,给她夹了最爱吃的菜肴。
香气扑鼻,引得萧澜拿起筷子尝了一口,不由赞道:不油不腻,还是这里的菜合口味。
一边吃着,她还是好奇:真的不用去帮帮战风公子?历来红白事都是很复杂的。
苏焰嗤笑一声:你还真当他在料理后事?
不是吗?萧澜看向古月。
他将尸体剁成了碎块,扔到悬崖下喂野狼了。
手中筷子夹着的一块肉掉到碗中,萧澜低头看着那块肉,忽然感觉有些难以下咽。
苏焰慢悠悠地拿起酒盏,谁让那老东西欺负了他的小跟班呢。
这么一说萧澜立时就明白了。
小古板也是,怎么不早跟师兄们说?若是早说,恐怕战风早就去地牢了,压根不会让他有活着出地牢的机会。
古月淡道:我的事与他无关。
苏焰挑眉,还要说什么,结果被萧戎不耐烦地打断:你自己的事如何了?
苏焰比他更不耐烦:你要我接手总要给些时日吧,催催催,我都多久没去青楼酒馆了?惹得那些妙音娘子思念成疾于你有什么好处?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萧戎懒得理会他,看向萧澜:什么时候回去?
萧澜一勺一勺将汤喝得见底,即刻吧,出来太久那边会起疑。
白日里人多眼杂,先让古月陪你回去。
她点点头。
临走前,萧戎将一个破旧的木盒递给她。
萧澜打开,果然是萧家置于城隍庙中之物。她拿起了其中的一块白纱,只要有这个便好。
看了眼里面已经翻得破破烂烂的书卷,她抬头:这些你都看过了?
萧戎颔首:烂熟于心。
萧澜一笑,当日的阴差阳错,却未想成了如今的无心插柳。
房中只有二人,萧澜看了看手中的白纱,又看了眼那木盒,思忖再叁。
阿戎,你……当真要趟这趟浑水?
嗯。没有任何犹豫。
他眸中坚定,不容拒绝。
这样的眼神,竟像极了每次父亲出征前的样子,铁血风骨,巍峨正气。
愣神片刻,萧澜忽然笑了,既如此,刀山火海有你相伴,也不怕了。
短短一句话,令萧戎眸中微动,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他的手抚上了萧澜的长发,我不会让你有事。
这话听得萧澜眼眶微红,正要说什么,就听萧戎补充:若是正途走不通,那就把他们全杀了。屠个皇宫,两个时辰足矣。
', '>')('萧澜气笑:到时候天下大乱,遭殃的就是百姓了。你可不许乱来。
萧戎抱着她,语气不悦:遭不遭殃与我无关。
萧澜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仰着小脸:那可不妥,归根到底百姓是无辜的。阿戎你得先答应我,任何时候都不许乱来。
若你有危险又当如何?他低头看着她,我顾不得其他。
但小不忍则乱大谋,萧澜想了想说,若真的到了千钧一发之时,我自会告诉你。那时是杀是逃我都听你的,但现在你要听姐姐的,好不好?
她温声轻哄说着正事,而萧戎则看着她张张合合的殷红小嘴,开始心猿意马。
萧澜清清楚楚地看着他眼神变暗,心里一抖,不由有点结巴:你、你听见没有?
你亲我一下。
什么?她一双美眸睁大。
亲一下,什么都听你的。他的胳膊又圈了上来,手还不老实地捏了捏她腰上的软肉。
那怎么行!我们是姐弟,怎能这般亲密……
掰不开他的手,反而整个人都被迫贴在了他身上,萧戎凑到她耳边,更亲密的事也做过的,这就忘了?
气息喷洒,灼得萧澜耳朵通红:你、你放开我——
姐。他忽然将头埋在她肩膀上,低低地叫了她一声。
萧澜一怔,怎么……竟听出了丝丝委屈?
幼时看着别家姐弟亲昵,我很羡慕。
见她忘记挣扎,男子唇角勾起,只是语气未变:我也有姐姐,可她都不认识我。
萧澜轻叹口气,拍了拍萧戎的后背。
小时候错过的日子,如今能补回来吗?
萧澜立刻点点头,阿戎,如今萧家只剩我们两人,以后我们就是彼此最亲近最信任的人。你想要什么,只要姐姐有,一定给你。
腰上的手紧了紧,萧戎侧过头,眸中炙热:我只要你。
萧澜还未反应过来,忽然唇上一热,细腻的触感转瞬即逝。
她抬手捂住嘴:你做什么!
那副吃惊的样子娇俏得很,看得萧戎小腹一紧。
感受到他身体明显的变化,萧澜脸红得能滴出血来:你、你、以前那么乖,怎么现在长成个登徒子!
她推开他就往外走,脚下不稳还差点被门槛绊倒,萧戎心情大好地扶住了她。
是你以前就不了解我。
萧澜顺着他的话回想,以往他不怎么说话,她便理所当然地将人当成了老实的小闷葫芦。
现在想来,说不定真是当年看走了眼。
好了别气了。萧戎摸了摸她的头,说话算话,以后都听你的。
原本到了嘴边的骂人话立时被堵了回去,萧澜深吸口气,自认为宽宏大量不与他计较:这可是你说的。
上了马车,萧澜听见萧戎对古月下命令:看顾好她。
声音冰冷,语气生硬。
是,请阁主放心。
萧澜撇撇嘴,人前人后两副面孔,当初竟然被他所言所行的表象给骗了。
直至马车飞驰起来,只剩下萧澜和古月两人。萧澜拉开车帘,古月立刻提醒:姑娘当心。
见她放慢了速度,萧澜理了理面纱,也坐到了古月旁边,我不爱坐车内,咱们说说话。
古月笑道:萧澜姑娘想聊什么?
萧澜眨眨眼:聊聊战风公子。
马车行了一路,两人也聊了一路,到烟云台的后巷时已到傍晚。
玉妈妈着急地迎了上来:姑娘哎我的好姑娘,这可急死妈妈我了!亏的林公子没有来,若是来了见不到您,那可是要有大麻烦的哟!
瞧见萧澜身旁还多了个女子,玉妈妈上下打量了一翻:这位是……
萧澜随口道:昨日去远处逛了逛,顺手买了个婢女,日后服侍在侧,也能省了妈妈不少麻烦。
哎哟,姑娘这话可太重了,服侍贵人那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何来的麻烦!
萧澜笑了笑,那便请玉妈妈将我隔壁的厢房收拾出来,给这位姑娘住。
是是。虽然不明白萧澜为何对一个婢女也如此上心,但左不过就是件小事,玉妈妈立刻差人办得妥妥贴贴。
月姑娘,要委屈你了,唯有婢女身份才不会引人注目。
古月点头:好。
另外,拂晓之时你不必过来。萧澜说,届时会有人来我房中,不必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首-发:yanqinggang.com (ωoо1⒏ υ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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