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禄说着,随后抽出别在腰后的烟袋锅,在布底鞋上磕了几磕。
眼下,许嘉霖带着足有二三十个族中男丁,就守在自镇口而出的宽敞山道旁。
老少爷们儿们扒着眼睛盯着两百步外柳树下的动静。
这般距离,如要说萧郎真有心跑,那这帮山民自也是追不回的。
但许嘉霖也是没办法,再往前一步,就再无人愿意跟啦!
都是叫山匪吓怕了的,跟出来看热闹,那行!
想叫这些人涉险相帮,那没门!
许嘉禄装样子往烟袋锅里装着烟,扭头四下扫了扫跟来这帮人,不觉嘴角轻蔑一哼。
旋即,其心念一转,对上嘉霖,再度揶揄开腔。
嘿!许大族长!楞个啥呐?!
你是真敢用人呐!
喏,就这小子,跟咱不沾亲不带故哒,咋就这么心甘情愿替你卖这命?!
嘉霖,你救红雯心切,这我们理解!
可你带这小子回家,可别暗里许了人家什么事
嘉霖现下心焦,本不愿与许嘉禄这货磕牙,但架不住他上赶着挑事儿啊!
遂其听得嘉禄又这般攀扯,一时起急,就扬手要开架。
哎,哎,嘉霖,你这是做甚!
我不也是怕你叫人讹骗了嘛!
你,你瞅瞅!那小子这都停那儿半天了,咋个就不动啊!
放铳啊!诶,嘉霖你火筒子给人家没有?
嘉禄理亏,忙变换架势,话锋一转,将话头与族人的视线全转移到远处柳树下萧靖川身上。
哼!我用你提醒?!
给了,早给了嘛!许嘉霖亦无心情继续与身前这老小子斗气。
那不对呀!既然手里拿了家伙去,怎得还不放铳啊?!
瓜怂!一看就是怂啦!许嘉禄依旧溜着话缝恶心人。
怂,怂!就你不怂!
要不你帮我一把,你去!
许嘉霖回怼,顺势将差事甩到嘉禄脸上。
许嘉禄一个激灵,那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要不让大侄子帮一把也成啊!嘉霖再度加码。
不不.,不成,我那可是亲儿子!许嘉禄这句算是实话。
哼!一叫你顶事儿,你就蔫儿了!瞧你那德行!
还有啊,你媳妇娘家来的那个外甥,平日里有事儿没事儿就往我家凑,见着婧仪就走不动道儿!
他还在你家不?不是还没走呢嘛,今儿赶上这种事儿,怎得连个面都不露?!
我正式告诉你啊嘉禄,这样的后生,竟还舔着脸要惦记我们家婧仪?这事儿没戏,门儿都没有!让他小子趁早死了那份儿心吧!许嘉禄想起嘉霖他家里扯的那些事儿就来气。
嘿嘿,别,别呀!
那小子不错,这不昨儿个吃坏了肚子,正窜稀跑肚呐,连个下床的劲儿都没有,这才不曾照面!许嘉霖舔着脸,苍白的辩解着。
得得得,少跟我搁这儿扯淡!
这边厢怎么瞧,那都是一地鸡毛。
与之呼应,两百步外大柳树下,萧靖川亦等得有些不耐了。
其反复装样子拾到那把破三眼筒子,再这么磨下去,那老式铳管都要叫他给卸啦!
就在此时,旁侧邱致中忽地开言。
老萧,来啦,长庭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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