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凝收拾好心绪,走过去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我都要回去了。
她的姑母知道她今夜的一切行踪。
走吧,这儿黑,你看着点脚下。他侧身让出一个位置。
闻言,谢晚凝心跳都漏了半拍。
……!谢晚凝瞳孔渐渐放大,目光又看向那个瓷瓶,这是……那什么药?
日后少跟外男有说有笑。
不过她也没问,只是多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瓷瓶。就这一眼,陆子宴便主动道:晚晚,我接受不了你诞育其他男人的子嗣。
好似在说,你同人私会也不看看场合,还要让姑母我给你清扫收尾。
……谢晚凝默了一默,明白‘小白脸’是指谁后,对他这么能给别人取诋毁性的外号,无语到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从黑暗的假山后绕出来,就看见尔晴手捧着披风东张西望。
说着,她抬步就要离开,很快,手腕被扣住。
谢晚凝没有给他解惑的意思,他费劲巴拉挑拨离间,不就是想让她对裴钰清心生芥蒂吗?
他成功了,可就算她真的膈应裴钰清屡番算计,也不代表她愿意让这人开心。
你想做什么?放手!她挣了挣,对方微微一顿后,竟然松开了。
当然,活到这么大,也没几人敢对他耍嘴皮子功夫,谁敢让他不快,他必定也不会叫对方好过。
他扮情圣上瘾,那也不是真情圣,谁知道打哪弄的什么药,又想来算计她。
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
但这是谢晚凝,他是说也说不过,打又舍不得,就连凶都不敢凶。
她被陆子宴掳去假山背面那么久……
他也告诉过自己,既然将人放回去,那就不要去在意这一年他们会做些什么,一年过后,人会回到他怀里来就行。
不是!
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婚书,什么叫三媒六聘,什么叫拜了天地,什么叫结为夫妻!
在外面待了这么久,她的手冷冰冰的,裴钰清眉头微蹙,握的更紧了些。
指腹微不可见的僵了一瞬,他何其聪慧,几乎瞬间就想明白了什么。
竟然不是梦!
陆子宴真的给她准备……
浓黑的夜色下,谢晚凝看不清面前之人的神色,但能感觉到听见这话,他周身气息明显缓和了些。
主仆二人回了大殿。
所以他没有舍得佩戴。
我身体好的很,你为何无端给我用药?谢晚凝蹙眉拒绝,你不说清楚这是什么,我是不会吃的。
这样新鲜的称呼,让陆子宴怔了怔,旋即道:别这么唤我。
怕他又胡乱发疯,本不想搭理他的谢晚凝,耐着性子嘲讽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缺男人,遇见一个男人就要喜欢?
陆子宴抿唇看她,道:还你也行,那我就去抢他的那个。
你……她抬臂指了指自己的头,面色古怪道:你要不要去治治这儿?
这般巧,一个回来,另外一个也回来。
陆子宴武力值何其高,不会出现有人在旁偷听,他发觉不了的事。
都不知道他出于什么立场,能问东问西。
我是想找他要其他东西。
太过震惊,使得她好半晌才收起了微张的下巴。
她拼命蹦跶,想抢回来,可人没他高,又不敢同他有其他肢体接触,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东西收入囊中,气道:你不是嫌这些花花草草女气吗!
陆子宴更无奈了,他收回手,沉默的看着她。
不知怎么回事,心脏骤然一缩,她僵硬了几息,才抬腿离开。
而她的姑母,知道她同陆子宴相见,甚至还专门为了他们见面,故意指错路,让裴钰清寻错地方。
晚晚,他艰涩开口,你是不是又喜欢那个小白脸了?
谢晚凝轻轻颔首,没有再问。
之前的他,不假颜色,不善言辞,吝于表达,导致她对自己种种误会。
谢晚凝尚未说话,他又道:我不会这么做的。
谢晚凝想着想着,紧张的心,顿时就凉了一大半。
他这样简单就放弃,反倒让谢晚凝好奇了。
他直直递到她的唇边,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谢晚凝急急偏头躲开,这是什么?
谢晚凝呼吸一滞,心脏因为紧张而怦怦跳。
停!他断断续续的话被谢晚凝一个字打断。
也已经知道,即便她成婚有半年之久,但陆子宴依旧在纠缠她,没有对她死心的事了。
她又想利用这个做什么?
身边姑娘失神至此,裴钰清怎么会察觉不出来,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正好瞧见淑妃和煦慈爱的笑意。
紧接着,那一束梅枝回到了她手里。
……她知道!
跟季成风是碰巧遇见,这个无可指摘,谢晚凝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
说着,他的手直接探向她腰间,不顾阻止解下她的香囊,捏了捏,道:他佩戴的香囊,是你绣的。
以陆子宴的敏锐,在对面目光看过来的瞬间就察觉到了,他骤然掀眸将目光递了过去,见是裴钰清,顿了一瞬后,嘴唇缓缓勾起一个似嘲非嘲的弧度。
他话语里有些不爽之意,谢晚凝真是听笑了,若不是看地方不对,她高低得嘲讽他几句,可现在,她也只是嗤笑了声,你也少发点疯。
陆子宴等了一会儿,见她不说话,又将手里的瓷瓶递来,吃吗?
谢晚凝也歇了跟他讲道理的心,道:我该回去了。
桀骜不驯。
嚣张至极。
但这样嚣张的笑,在看见那两人交握的手时,又僵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