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瞥过头看她,你不会的。
她自嘲道:怎么不会?
你又来了。阁主看不惯她这副颓废样,这么多年,每次在复仇这事上有进展,你就慌了,坐不住了,想把人都杀了。
灵愫说是啊,之后把今日在审刑院的事告诉了他。
蔡连这人不简单。她说,要不把他绑来,严刑逼供?
阁主夺走她的烟斗,可别吸了,都把脑子吸傻了。这么冒险的办法也想得出,你是真急了。
他说:你知道吗?你一向行事谨慎,只在某些特殊时候会变成不择手段的疯子。
阁主用她的烟斗,吸了口烟。
每次调查遭阻,你都会变得戾气满满。这时候,你最爱杀人和玩男人。阁主眯起眼,可惜啊,你家承桉哥保守得很,不肯给你睡,你没法发泄,就想杀人。这个念头忍了一天,很难受吧。
灵愫倒是把他的话想了想,你说得对。还有呢?你倒是挺了解我。
还有,你其实一点都不喜欢沉庵。
阁主凑近她,易老板,你太爱装深情了。沉庵给你酿的酒,那封夹在盖子里的信,你其实一点都不在意,甚至觉得很烦。
灵愫心事被戳中,挑了挑眉,继续说。
沉庵活着的时候,可没见你对他这么上心。把人家玩成那样,啧,人家之前可是清心寡欲的道长。他把匕首架在脖子上,哭着求你别分手的时候,你在干嘛?你在跟你的新欢画饼。
被戳穿真面目,灵愫不恼反笑,没错。继续说。
沉庵死了,你在这装深情。装给谁看?他们以为你心里有个挚爱白月光,其实那不过是你的逢场作戏。
易老板,今日不是失控,是你的本性流露。
他趴在灵愫耳边,慢吞吞说:渣女。
灵愫笑弯了眼。
对,我就是渣,我就是在做戏,我就是见一个爱一个,我就是本性流露,怎样?
她说阁主你啊,不愧是我的发小。
只有你,敢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又真实。
偏偏是这么不留情面的话,让她找回了自己。此刻吹着夜风,她彻底恢复平静。
阁主也笑,拍了拍她的肩,所以放轻松,不急,慢慢来,一场狩猎游戏而已。
他说:我只是怕,怕你做戏做久了,连本我都失去了。我怕你忘了你自己。
可那个‘本我’,非常恐怖。
她陷入回忆。
当年与沉庵在一起,起初她只把这段恋情当成消遣。可当她知道沉庵与当年的灭门案有关联时,她一步步将沉庵逼上绝路,直到他自.杀。
她对沉庵,有愧疚,有怜惜,唯独没有爱。可她用行动告诉旁人,她爱沉庵。
偏偏她伪装得天衣无缝。
阁主静静地看她,你不会重蹈覆辙。
他用她的新欢,默默转移了话题。
打个赌吧,易老板。
灵愫问赌什么。
就赌你之前说过的,年前一定把蔡逯睡到。阁主勾起嘴角,加上今晚,离过年还有两天一夜。
灵愫觉得这事根本不可能,那不过是她的吹嘘。
借你的话说,这事不急,慢慢来。
她说。
就猜你不敢赌。阁主说,你赢,乔家功法簿归你,五十万两白银归你。如何?这下赌不赌。
乔家功法是她一直想学的一门武功,只是功法薄流落江湖,她一直没能找到。
五十万两白银,足够她买下北郊的几块地,届时高价转手卖出,钱滚钱利滚利。
至于男人?男人算个屁。
充其量算一桩谈资。
灵愫利落应下,早说嘛。
阁主说这才是你,坏女人。
灵愫心里的阴霾终于散了,这会儿欢脱地蹦跳下楼。
阁主问她去干嘛。
她说:想那晚玩什么花样!别喊我,我要去追我家承桉哥!
听她这话,不了解她的还以为她有那么在意蔡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