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英雄。
就是条头脑发热的舔狗罢了。
再没有从前那样伟岸高大的身影,梁遇在他眼里,随着时光变幻,沦为常人。或许比常人还不如。
于他来说,承认先喜欢上对方太难了。
客房浓重的夜色里,他就这么静躺着,手背搭在额间,慢慢闭上了眼。
***
七点半下到一楼餐厅时,池颜破天荒已经坐在了桌边。
她画着精致的妆,比往日浓一些,衬得唇红齿白更有她独特的韵味。
耳边那对珍珠耳坠似乎在提醒他,你说我适合钻石我偏要戴珍珠,时时刻刻不忘与他作对。
听见他下楼的声音,她只是懒懒抬了下眼皮,快点儿,我赶时间。
一晚过去,她依旧保持着昨晚的冷言冷语。
梁砚成拧眉坐到对面,赶时间去哪?
民政局。
她放下杯子,看他:昨晚不是说好了么。
好像多与他说一句话都会影响心情似的,她抬手叫来管家:车子备好了吗?
管家不敢再看先生脸色,下巴快要捅进胸口:在外面,太太。
她淡淡哦了一声,不给他开口的机会:那我去车里等。
这顿早餐,是梁砚成吃的最久的一顿。
中间交换着来了几波人催促,一开始是满脸惶恐的司机,再后来管家来过一次,甚至第三回 ,小狗叼着球不知从哪儿窜了进来,咬着他的裤腿往外拉扯。
他算着时间,发出去一条短信。
另一边,易俊刚下飞机就看到了来自他顶头上司的威胁:【查清私人卡上每个月固定出去的支出,给我个解释。半小时内没结果,直接回家不用来上班了】
易俊刚替他出完一趟远差回国,劈头盖脸先受到了离职威胁,一脸绝望地望天。
池颜赶着一大早去民政局离婚,在车里左等右等才等到人,不免生烦:慢死了。
他坐上车,不咸不淡嗯了一声。
而后敲了敲驾驶座座椅后背:出发吧。先送太太到大池,再回梁氏。
池颜没想他临时生变,很不满意:不去大池,去民政局。
司机夹在中间两头难做人,只敢从后视镜偷偷向后打量。
半天不见车子发动引擎,池颜用力敲了敲椅背:还没离婚呢,我说的话就不管用了是吧?你想好了再开。
她说着把隔音板按了上去,没给梁砚成再反驳的机会。
车子缓缓启动,以龟速往花园外开。
池颜又按着手边的通话键,敲打驾驶座:开快点儿,是要我下来走着去吗?!
车速终于如愿提了起来。
池颜一夜未眠,眼睛酸涩得很。她花了一晚找到了无数条离婚有利的理由。这会儿坐在车后座,因为彻夜自我催眠,终于有一种整个人都沉下来的放松。
刚想阖上眼休息几分钟,就听男人干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们这样的家庭,离婚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
哦。她闭着眼回应。
他抿了下唇:今天太匆忙,等理清财产分割再聊这件事。
我们可没什么可分割的。
池颜睁开眼,视线落在窗外:该你的该我的,婚前婚后每份协议都写的清清楚楚。
路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弥足珍贵。
梁砚成觉得烦躁,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喉间,说:狗没写在协议里。
话落,池颜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狗你都要和我抢?
……
他对上她惊愕的表情,很艰难地说出口:我是它爸爸。
池颜:……
池颜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或许这种亲昵的称呼对他来说太过羞耻,他平时连小宝的名字都不怎么喊。现在语气沉稳,一本正经地说他是一条狗的爸爸。
池颜平心静气地深吸口气:那你可以每个月给我卡上打抚养费。
他没说话,在狗的话题之后很短促地皱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