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你一晚上,你却原来是跟别人在这边风流快活?
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
王妃的脚汩汩冒着鲜血,地上也是一路的血迹,但中山王没功夫去关心那些了,他被妻子的背叛弄得羞恼不已,甚至后悔自己浪费大半夜的时间出来找她,担心她出事。
王爷!我没有!我跟他什么都没发生!王妃急急地说。
中山王又不是个雏儿,没发生什么事,那个男人会光着身子?没发生什么事,空气里会有一股情欲的气息?
这时,玄煜和宁玥也赶到了。
玄煜第一眼看到的是王妃的脚伤,翻身下马,跑过去要给她止住伤口的血,却被中山王一声喝住:给我回来!
宁玥下了马车,眸光扫过昏死不醒的夙火、满身狼狈的王妃、怒气填胸的中山王,以及一群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得不行的影卫,勾了勾唇瓣。
这么多人,真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精彩。
敛起心头思绪,她虚弱地走过去,在中山王的马边站定,木讷地问:父王,这……这是怎么回事呀?
中山王低头看了看她,这回能走出大牢,多亏玄胤俩口子,语气不免比平时和缓一些:你怎么来了?
宁玥说道:大哥让我在家歇息,可是我担心母妃,便央大哥带我出来一起找。父王,母妃好像受伤了,是不是那群劫匪干的?
是谁干的,已经不重要了,中山王不在乎了。
咦?父王,地上好像躺着一个……啊——她尖叫一声,捂住脸,背过了身子。
中山王皱眉,厌恶地看了那人一眼,对一名影卫道:处理一下,看死了没。
是!影卫翻身下马,解下自己的披风,罩住了男子的身子,并以手指探了探他鼻息,王爷,还有气!
中山王冷声道:泼醒他!
是!影卫到到外边打水去了。
玄煜眸光一扫,看到了地上的男人,面色就是一变!
王妃一瘸一拐地来到王爷的马前,抓住马鞍,仰起头道:王爷,你听完解释,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是清白的!我……我是被人抓到这里的!他们把我关了好久,我自己锯掉门锁才跑了出来!跑出来,又掉下陷阱,弄伤了脚……
哼。中山王冷漠地看着她,门全都是好好的,郭玉你是在做梦吗?
好好儿的?王妃回头一看,就见原本被自己锯了两个大洞的门不知何时不见了!
天啦!怎么会这样?
她顾不得脚上的疼痛,奔到那边左看右看,但是真的没有门的影子!
可她明明……明明锯了那么久!
宁玥上前,对着她的背影道:母妃,您是不是被人下药,出现幻觉了?这座仓库好几年前便废掉了,怎么会有门?还两扇?
听到熟悉的声音,王妃猛地转过身来!
恶狠狠地瞪向宁玥,一股血气冲上头顶,她掐住了宁玥的脖子:是你!一定是你!你陷害我!你趁掉下陷阱的时候,把门给拆掉了!
宁玥被掐得面色发紫:母妃,我没有……你弄疼我了……母妃……
王妃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死死地掐住宁玥,怒吼出声:你也知道疼吗?你之前掐我脖子的时候,怎么没问我疼不疼?
母妃,你在说什么呀?我……我听不明白……我几时掐你了?咳咳……母妃……宁玥快要难以呼吸了。
郭玉!够了!中山王推开了王妃。
王妃倒退数步,跌进了玄煜怀里。
玄煜抱紧她:母妃,你没事吧?
我快被这个混帐东西害死了!怎么会没事?王妃哭着咆哮,是她!就是她把我抓到这里来的!她掐我!把我摔到地上!说要给她大哥报仇!她把夙火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夙火?这个男人是夙火?中山王立刻翻身下马,走向了那个光裸着身子的男人。
玄煜也走过去,仔细看了看,摇头:不是夙火。玥儿说,夙火的头上有血月刺青,这个人没有。
宁玥跟过来,看完,颔首道:对,不是夙火。我听我大哥说,夙火都五六十岁了,可瞧这个男人,才不到三十吧?
王妃的脸色蓦地变了,不顾脚伤,奔到众人身旁,看向那个年轻的陌生男子,心脏猛跳:不可能……不可能啊……明明是夙火!我跟夙火关在一起!马宁玥把我跟夙火关在一起……
怎么会这样?
宁玥关切地说道:母妃,你是真的被人下了药吧?才会出现那么多不真实的记忆,其实都是你的幻觉。我没掐你,也没找人害夙火,我见都没见过他,然后,这个库房也没有门。
不可能!不可能!我没被下药!就是你掐了我!王妃气得完全失去了理智。
宁玥委屈地红了眼眶:母妃,我知道你对我、对玄胤有意见,但我真的没有害你,我没理由啊!
你装!还给我装!
我没有,母妃!我真的没害你,你被那群劫匪下药了,你记忆混乱了……
劫匪就是你!王妃的情绪彻底崩溃了,你抓了我!要替你大哥报仇!你怪我勾结夙火,害你大哥受辱!你亲口对我说,‘因为他让人羞辱我大哥,也像我羞辱他的这样,运气好的是,容麟及时赶到了。但是万一容麟晚了一步呢?我大哥就跟他现在差不多了。每每想起这些,我的心,就针扎一般的难受!你说我怎能不恨?’你敢说,这些不是你的原话?
玄煜的脸色变了,想阻止王妃已经来不及了。
中山王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妻子:你勾结了夙火?你勾结了夙火?!
王妃心口一震,这才意识到自己在一怒之下都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