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静时瞧出来虞澜喜欢吃那家店铺的冰, 也瞧出来他似乎很喜欢吃甜的。
虞澜觉得丢人, 凶神恶煞地说:“我才不要吃你的东西。”
“不吃不吃, 澜澜不吃。”薄静时顺从地接话,又说,“那我去给你买水好不好?天气这么热, 我去给你买水。”
现在的薄静时看起来挺正常的, 最起码不像方才那样张口闭口都是舔的。
因羞耻而起伏的内心缓缓平静下来。
虞澜向来是有些小脾气的, 在某些方面也格外拥有自尊心,他多次在薄静时面前落了脸面,被吓得眼泪都差点掉出来,这样的经历在过往十八年中从未有过。
他不服气,也很生气,他必须做点什么来弥补自己的自尊心。
眼前的少年体型格外高大,衬得他的骨架愈发纤韧,不仅是外形,他连力气都比不过对方。
而现在的少年,正在仔细地帮他擦眼泪。
虞澜忽的别过头,侧颜紧绷着:“你还要不要添了?”
薄静时的手指蜷了蜷,他像被瞬间点燃的火,望来的目光都带有与众不同的热度。他喉结微动,目光落在虞澜仍旧湿润的眼尾处。
虞澜在装腔作势。
薄静时何尝看不出这点。
从小被家里保护得极好的乖宝宝,性子虽有些娇气,但单纯又容易心软,他见不得暴力画面,也不会去欺负别人。这是他的教养,同样也是家庭环境熏陶出来的结果。
薄静时正想着该如何回答才不会出错,眼前的小男生翘起湿润的眼睫,纤白的手指点了点他的胸口,言语不无骄矜道。
“不是说要听我的话吗?我让你添,你怎么又不要了。”
胸口转瞬即逝的触感让薄静时呼吸都慢了两拍,他紧紧盯着虞澜。
这是对他的考验吗?
一张冷面隐忍又兴奋,喉结数次滑动,眼睛直勾勾盯着虞澜瞧。喉间吞咽的次数正能说明他的理智岌岌可危,但他又分不清虞澜真正的用意,为了不惹虞澜生气,只能强行压制自己。
虞澜总算体会到了几分畅快之意,这样凶猛又难以管教的猛兽,居然因为他的一句话进退不得,这让他产生了极大的成就感与满足感。
小巧白皙的手按在对方宽阔的胸膛,轻轻一推,二人拉开一段距离。
虞澜瞥到一旁的小塑料椅上,他慢悠悠走过去,坐下。
他下巴抬着,眼睛仍是湿润的,可冲薄静时勾勾手指的动作满是骄矜。
太辣了。
薄静时跟听到主人召唤的小狗似的,马上过去,单膝跪在虞澜跟前。
在膝盖落地的一瞬间,大片的白闯入眼中,让他兴奋得头晕目眩。
虞澜随意抬起右脚踩在薄静时的大腿上,耳尖泛红,软软道:“帮我把鞋子脱了。”
说完这几个字,他紧张得肩膀微颤,可为了不露怯,仍然强撑自己摆出冷冰冰的模样。
破旧的器材室内,闷热的气氛,一滴汗水从薄静时的额前滑落,汇聚在下巴晃荡。
随着他帮虞澜脱鞋的举动,那滴汗水摇摇欲坠,洇进纯白的棉袜之中,将一小块袜子染成浅灰。
被棉袜包裹住的脚无比小巧,在薄静时这只宽大又富有力量感的掌心中,无端形成一种惹人怜惜的脆弱感。
薄静时敛眸注视很久,准备帮虞澜脱下袜子,胸口却被轻轻踹了踹。
虞澜冰着小脸蛋说:“就这样吧。”
*
外头很热闹。
“老师,薄同学越来越过分了,他居然直接把虞澜同学带到器材室里,这么久都没把他放出来。”
“他怎么能这么欺负其他同学?”
“……”
“知道了知道了,老师明白大概经过了,大家先冷静一下。”体育老师敲了敲门,决定先礼后兵,“薄同学,请问你听得到老师说话吗?如果你和虞澜同学起了什么争执,我们可以好好聊、和平解决,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里头久无动静。
他们以为里头没人,试探性推了推门,依旧推不动,像是里头有某个重物抵着门。
牛恬恬早就忍不住脾气了,她狠狠踹了一脚门:“你干什么欺负新同学?你是暴./力狂吗?”
器材室内。
虞澜几乎要坐不住,纤白双手紧紧捂住嘴巴,眼睛湿红,骨节狠狠曲起泛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