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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看着他的女郎,眸中酝酿出不甚清明的颜色,他弯腰,在她耳畔轻声道:姐姐,昨日等了你好久。
他扮做最乖巧可怜的模样,诱使女郎对他更多一些疼惜。
他的声音这样委屈,听得风荷心肝颤颤,再顾不得膝盖上的伤,想起身去揉揉他的头,就像哄祺兰和挽夏那样。
嘶——
腿上的疼痛感让她踉跄了一下,卫漪没有伸手去扶她,而是任由女郎温软的身子跌过来,跌进他的怀里。
姐姐,你疼吗?
风荷抓着他的衣襟,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将自己的耳廓包裹住,酥酥痒痒的。
她察觉不到他的图谋,一心歉疚道:昨日是我不好,以后不会再让你白等那么久了,你想怎么罚我都行,好不好?
好。他乖乖地答应了。
这是哄好了吧?
风荷扶着他的肩站起来,顺势揉了揉他散在背后的头发,微凉而顺滑,和猫猫狗狗是不同的触感,忍不住又摸了摸。
卫漪微倾身,用她最喜欢的,干净柔软的少年语调诱惑着她:喜欢吗?
风荷怔怔的,觉得他怪怪的,好像与往常有些不一样了。
我觉得你变得不一样了卫漪。
哪里不一样?卫漪垂眸,看着她的红软的唇。
你比以前更亲近我一些,以前我们离得这么近的时候,你说话的声音都会抖,我还以为你怕我呢。
那现在呢?
现在你真的像我的弟弟了!风荷音调雀跃,启唇犹若莺语。
那……女郎满意吗?
满意!你把我当成姐姐亲近,我自然高兴。
如果,不是姐姐……
不是姐姐是什么?
娘亲?姨母?这可不行,她还是个姑娘,怎么能给别人当娘亲呢!风荷连忙摆摆手打消他不切实际的想法。
不行不行,只能是姐姐!
两人正说话间,陈阿嬷和挽夏已赶着过来了。
陈阿嬷是先一步进来的,看见自家女郎和一个眼生的少年离得那样近,匆忙走上前将风荷护在身后。
风荷笑着去拉她的袖子,软声软气道:阿嬷,他不是坏人。
挽夏在这时也进了门,甫一看见卫漪这张熟悉的面孔,惊讶地愣在原地。
这不是上回看见的那个……
女、女郎。
风荷知道她想要说什么,走过来牵着她的手,晃了晃,笑道:这就是那日你在医馆门口看见的人,他叫卫漪。
女郎怎么会认识他的?挽夏好奇道。
陈阿嬷也警惕地打量着这个高大俊美的少年男子。
前几日和师父去寒光寺上香,不小心被关到了佛堂里,是卫漪救的我。
风荷不好将他家里的那些事说给别人,于是便把佛堂里那回当成了她二人的第一次相遇。
', '>')('卫漪你说是不是?
风荷提醒他把谎话继续说圆,卫漪点了点头,接着女郎的话道:寒光寺的师父误把女郎在的佛堂上了锁,我恰好看见了。
陈阿嬷松了口气,眼前这少年郎安安静静的,说话声音虽有些冷淡,可看着也不像是个强势的人。
多谢公子救了我们女郎。她向卫漪规规矩矩地行了个谢礼。
其实江宁城民风不羁,是没有这起子礼节和规矩的,不过陈阿嬷是外地来的人,极重视礼数,恪守规矩。
一向自由散漫惯了的女郎这会调皮起来,也学着陈阿嬷的样子道:多谢卫公子救我!
她朝他眨了眨眼睛,眸中的烟雨化成春日的桃花雨、海棠雨,总之不是温柔内秀的,而是潋滟斑斓的。
然而陈阿嬷感激归感激,却并不愿意风荷与他多来往。
她看不惯江宁的少男少女不顾礼数,无媒相合的做派,她家女郎合该由关家牵线做媒,嫁一个端方知礼的世家公子,做受人尊敬的夫人,怎么能和一个衣着奇怪、不知来路的男子这么亲近?
也不怪阿嬷觉得卫漪衣着奇怪,他穿的是武袍,材质和形制都是阿嬷都没见过的。
不知公子出身哪家?老奴好知会我家先生一声,正经设宴相待才合礼数。
待正经谢过了,她便会嘱咐女郎不要再与这少年来往了。
风荷知道卫漪家中情形,连忙阻道:不必不必!师父每日都要出门问诊,哪里有时间做这个,我们不要麻烦她了。
陈阿嬷还想再坚持,可风荷挽着她的手臂晃呀晃,阿嬷阿嬷阿嬷……
我的女郎呀,好了,都依了你了。陈阿嬷经不住她撒娇,叹了口气。
挽夏听见风荷被关进了佛堂,则是点着风荷的额头嗔怪道:女郎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怎么不叫我一起,这多危险呀!
下回不许这样了。
风荷反过来抱住她的脖子,晃着她的肩膀,软声软气地撒娇:好挽夏,我再也不敢了。
卫漪看着风荷与这人异常亲昵,微抿薄唇,眼神愈发幽暗。
轻声道:女郎,我先走了。
风荷松开搂着挽夏,朝他挥了挥手,脸上铺开清浅的笑意,那你明日再来!
好。语气乖巧温顺。
卫漪走后,挽夏一头雾水。
他方才是不是瞪我呢?看错了吗?我不认得他呀。挽夏一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一边把方才从街上买的白米糕递给风荷。
女郎你尝尝这个,这家铺子是昨儿才开的,方才见好多人在买这个米糕,也不知好不好吃。
挽夏咬着手里的米糕,思索一番后,觉得我凭什么受这闲气?转头就与风荷告状:女郎,那人走的时候瞪我!
啊?
风荷嚼着白米糕,粉嫩的脸颊一鼓一鼓的,像只小松鼠似的,嘴里含糊道:你是不是看错了,卫漪很乖的。
真的!
他不会的。
是真的!
挽夏你……真的看错了吧。
女郎你不信我……挽夏扯着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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