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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命老大死后含泪苟活 第40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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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命老大死后含泪苟活 第40章

他不说话了,旁边的桑诺精神反倒好像很好,走几步路就低声问,累吗、渴吗、要不要休息,搞得禾奚很烦,翘起眼睛看过去叫他闭嘴。

桑诺听话地闭嘴。

没有了时不时响起的烦人声,禾奚耳边只剩下踩踏叶子的咔咔声,一公里说长不长说短也绝对不会很短,尤其是走在这种宛若封闭棺材的地方,走久点都能精神崩溃。

禾奚走得额边渐渐出了汗,就在快要走不动的前一秒,他眼前骤然扑过来一片湛蓝色光晕,禾奚顿了顿,问:你说的就是那里?

长达一公里的树丛结束了,透过最后交叉的树枝,一片无垠的蓝海铺在前面,闪着珠粉似的碎光。左边是一个天然洞穴,怪石嶙峋,堆着一颗颗自然生成的圆润穴珠。

身边的桑诺出声:嗯,是这里。

可那明明就是很普通的海和洞穴,有什么特殊的。

禾奚迟疑地看着前面那片海。

看了很久,还是很普通的一片海。

桑诺会不会有隐瞒,来到这里还看到过其他东西,储应€€其实不是从洞穴里出来的?

想到这里,禾奚的脸色变得有些差,他侧过头看了眼,桑诺一直在看他,对四处似乎没有兴趣,一旦怀疑生出来,越想就越有可能。

禾奚突然转过了身。

桑诺顿了下,看见禾奚将正面对上了他,朝他伸出手。

桑诺,禾奚伸出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两条腿踮了起来,胳膊的重量往下压,脸的高度差一点就和男人对平,空无一人的荒地中,他搂紧男人的脖子,靠近在桑诺的唇角舔了一下,眼角的一点泪痣比海面上粼粼的波光还有存在感:你还想要吗?

桑诺慢慢垂眼对上禾奚的目光,在禾奚再次凑近他舔时,就这么站着双手垂在身侧,低下头去亲禾奚的嘴唇。

根本不用怎么诱惑,只要勾一下手、给一点暗示就能上勾,并且没过多久就会出尽丑态。

禾奚顺势仰起头回应他,舌尖游蛇似的欲拒还迎,明明是主动的人,没亲几下就趴在桑诺肩膀上喘气,边喘边温温软软地喊他桑诺。

两人膝盖碰着膝盖,缠绵的亲吻只持续了三十秒,禾奚喘够了,抬起湿润的眼睛看向桑诺。桑诺侧头回视着他:没有骗你,就在这里。

和你说的是我知道的全部。

禾奚脸色瞬间就变了,伸手重重推开桑诺,一个人往洞穴的方向走去。

他推得那么重,桑诺却在原地一丝不动,禾奚用尽全身力气的一推对桑诺来说近乎于无,看着禾奚气冲冲往前走的背影,桑诺面色平静地伸手擦去唇角被咬破渗出的血,垂眼跟上去。

禾奚走得很快,在松软的沙子上踩下一个又一个脚印,他脸色冷着就快要走进巢穴时,不知怎么,突然收紧手指,转过头声音急促道:桑诺,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他大脑还是嗡嗡的,不齿刚才为了从桑诺口中套出真话主动送上自己,结果得到桑诺那样的回复,所以只想快点走甩开和桑诺的距离,脚步没停过,耳边只有风声。

但就在刚才,他在风声里,突然听见了一道特别奇怪的哗、哗声。

禾奚小心地站定在巢穴口的一块巨石处,朝海面看过去,低声又茫然地重复了遍差不多的话: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

桑诺在巢穴外七八步的地方停下,也偏头看向海面,一声嗯被淹没在了极为奇怪的声响之中。

只见深蓝色的海面银光闪闪,一轮明月悬在海平线之上,将近数百个漩涡瞬息间出现在水面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水底下急速上升,即将就要破水而出。

海边的风呼啸得更厉害了,禾奚双眸微缩地看着海面上的怪景,只觉得有什么庞然大物要从那海里面出来,应该要跑的,或者躲进洞穴里避一避,但他却完全动不了。

而就在这纠结的两三秒钟,禾奚看见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那应该不是科学能解释的东西了,熟悉的哗、哗声交错响起,海面上黑黢黢的漩涡中相继涌出银白色的圆物,如同从羊水里破出来的婴儿一样,顶破透明的水膜,一颗接一颗诞生在这个世界。

禾奚脑子里只有新生两个字。

那情景科学无法解释,而从水里出来的东西大概也没多少人见过,从大家都能接触到的各种科普书中,这东西并不在其列。

那是一颗颗圆形的像禾奚脚底那块石头那么大的东西,大部分都是银白色,禾奚见过一颗黄色的,就在当初他刚被拉进来的小木屋里,除了颜色不一样,其余基本形如多胞胎。

他的系统也是从这里诞生的吗?

禾奚面色发白地看着浮在空中的卵石,他看到的这些还没有长出类似于人的四肢,倒是有类似于人的五官,有眼睛、有鼻子、有嘴唇,此时此刻它们眼睛的部分正紧紧闭合,仿佛在安恬入睡。

它们一颗颗整齐排列,空中盈着的蓝光像是他们的襁褓,数秒钟之后,如同忽然收到什么人的指使,全部在瞬间睁开眼睛!

密集的、成百上千的眼睛在一秒种内睁开,毫无人气,毫无生命力,被启动程序似的,因为禾奚正对着海面,于是这些眼睛就好像全部面对着他,简直让人感受到一种腿软的寒意。

胳膊突然被人搀了下,禾奚转过头去,就见桑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及时扶住了他。

有时候他觉得桑诺和机器人没有太大区别,他好像不会害怕,也不会惊讶,情绪从不会有大幅度波动,见到前面这些东西,他连眉头也没皱过。

禾奚把手搭在桑诺胳膊上稳住身形,重新转回头,就见本来在空中漂浮着的系统正在一颗颗往上急速升去,最快的那颗已经化成颗光点消失在天幕,跟随在他后面的也一颗一颗跟着上升,直到再也看不见身影。

禾奚仰头看着天空,突然问了句:今天几号?

桑诺回头看他,握着他的手腕:十八号。

十八号,十八号……禾奚轻声念着这三个字,脸色突然骤变,这些天过得太忘乎所以,他竟然忘记他已经在这里待够了整整两个月,就是两个月前的十八号他被系统拉进了这里面。

如果今天就是十八号,那不就说明今天就是任务的最后一天?

桑诺,禾奚声音陡然紧促,他想起系统拉他进来的第一天就告诉他,最后这天最好要回别墅:我们得走了。

他怕不回别墅自己就回不到原本的世界了,同时他还担忧的是,他现在根本还没调查出原主在小木屋时看到了什么,这也是他的任务之一。

桑诺看着几乎全部陷进他胳膊里的手指,说了一声好,拿出通讯器来叫车。

等车要很久,禾奚转身去找了一块光滑的大石头,用袖子在上面擦一擦,坐下。

不知是不是今天跑太多,他小腿后面连着脚踝那块一直很痛,他一边坐着补充体力,一边用手去轻轻揉捏那部分的肉。

海边浪涛声不断,听着那起伏的声音,禾奚仍然觉得很荒诞,虽然他遇到的荒诞事不止这么一件,但每件都比每件要更让他错愕。

桑诺叫来的车要在半小时后到,禾奚揉捏了一会,站起来跟桑诺原地返还,在刚出树丛的差不多时候,那辆车就到了,免去了禾奚要站着再等的时间。

上车后没多久,禾奚就因为晕车用脑袋靠着车窗,把自己小小弓起来睡了一觉,他睡得不太熟,听见车在经过某个区域的路段遭遇下雨,噼里啪啦砸车窗的声音很催眠。

桑诺在旁边看着他,每当车要刹停的前一秒,就会伸手把禾奚拉回来一点,每次都很及时,只有在刚才一个牵着狗的男人闯马路,司机猛然停车,他拉得晚了一步,就让禾奚的脑袋不慎撞了下窗户。

很轻地一下,禾奚脑子嗡了嗡,但是没醒。

他的脑子里杂乱地过了很多片段,随着雨声不断漂浮变幻,突然的,一个熟悉的木屋敞在他眼前,他以一个第三者的视线飘在空中,看到木屋里的原主在和苏尔说话。

说了两三句,苏尔将一个药剂丢给了原主,转身就走,他没看见房门关上的瞬间原主皮肤苍白呼吸急促,是心脏病发的征兆。

他紧紧攥着自己胸口的衣服,攥成了皱巴巴的一条紫菜干,干裂的嘴唇张了又合,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来,砰嗵一声摔在地上。

再次睁眼后,他和空中以第三者观看的禾奚一起看到木屋绽放出了大片的光芒,仿佛时空被撕裂一般,空中出现一个白色的漩涡,有人在里面。

禾奚目光震动€€€€是他自己。

他在一个干净整洁的白色房间,坐在一个舒适的长椅上,对面是一个面目柔和的医生,周遭抱着记录本穿白褂的医生来来往往,脚步声噪杂。

看见那一幕禾奚慢慢想起来了,原主猝死的那一瞬间,就是他被拉进来取而代之的一瞬间,在这之前,他正在医院里定期接受心理治疗。

去心理治疗这一点,禾奚自己也不记得,据心理医生说,他三年前遭遇过不能承受的事情,以至于后面一个月时间他都有轻微的应激障碍,经历过心理干预后大脑自动忘记了让他感觉到害怕的记忆。

禾奚一点都记不起来,这是实话,他曾经去问过父母,都得到他们也不清楚的答案。

禾奚知道这可能是他们在避免对他第二次伤害进行的隐瞒,如果那些东西会让他很辛苦,他宁愿不记起,但是每每禾奚这样想的时候,他不知道为什么,心脏总会有轻微的针扎刺痛。

闯红灯也不怕死!真嫌自己命大,还他妈拉着狗一起!

禾奚骤然睁开眼睛,他盯着车厢里痛骂的司机看了会,抬眼去看车载显示屏上方的时间€€€€19:58分。

禾奚转头看向窗外,刚被惊醒的急促呼吸一下下扑在车窗上,融化了外面被雨水融化的城市霓虹灯,离今天结束还有四小时左右……

身边的桑诺一直注视着他,看到他从车垫上惊坐起来,脸上明显有点汗,问:怎么了?

没事,禾奚摇了摇头,抿唇呼了口气,现在到哪里了?

桑诺在他脸上打量了眼:进安全区了,再有半小时就能到别墅。

禾奚嗯了声,低头拿出通讯器。

他今天下午一直没怎么看,现在打开屏幕才看见苏尔和兰珏都发来好几条消息,苏尔用虚拟号码给他打了三四个电话,兰珏是连发好几条问他是不是不懂马上的含义。

原本想回的,想到是最后一天,没必要再得到任何人的庇护,禾奚就把屏幕熄灭,筋疲力尽地将脑袋重新靠在窗户上。

窗户冰冰凉凉,似乎有冰凉的水汽顺着窗户缝丝丝缕缕渗透进来,凉得禾奚指尖一曲,又把自己缩了缩,看起来更小一只了。

他眼皮一阖一张,正要再睡着,前面司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马上到了,我把车停路边,你们撑伞下车吧,外面雨大,注意安全。

禾奚只好坐直了身子,等到司机把车在路边停下,他一手拿起刚才上车时随便买的一把雨伞,一手去推开车门。

桑诺走到他身边后,他皱眉说了句什么,但因为雨声大,桑诺明显没有听清,垂头倾过侧脸,禾奚只能凑近他耳边重复道:你去买包面晚上吃,别墅里没东西了。

桑诺这回听清了:好。

眼见桑诺一步步走远,禾奚转回头一个人往别墅那边走,车停的地方离别墅近,没几步就能到,他一边走一边低头擦身上的雨水。

擦完他又在口袋里摸钥匙,想等下回到大门的时候能第一时间打开,可他摸了半天都没找到,后面才想起来别墅能自动识别人脸,不用钥匙开。

真是坐车坐傻了,禾奚这么评价自己。

禾奚懊恼地抿了抿唇,抓着伞快步朝别墅门口走去。

下午不仅下雨,天气也不怎么好,空气中几近都是雾,周围能见度很低,禾奚小心地看着脚下,直到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了下来,向不远处投过去警惕的一眼。

虽然看不太清,但禾奚确定那里有人。

又走近一步,禾奚终于看清了。

大门前有个男人撑着伞默不作声站在那里,伞打得很低,禾奚只能看见他流畅的下颌线。但不知怎么,禾奚心跳不受控制地越来越快,直到那把伞彻底抬高,露出一双深邃的黑眸。

禾奚呼吸也彻底顿住。

是储应€€。

他真的没死。

禾奚快震惊到不能呼吸,生嫩的喉咙每喘息一下都艰难无比,男人就这么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熟悉的一张脸牢牢锁住他的视线,让他无法做到回避,只能生生看着。

禾奚睁着眼一动不动,男人也看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终于开口,用那熟悉的声音叫道:宝宝。

禾奚捏紧伞柄,忽然感觉脑子很疼,恍惚地想起很久之前他收到的一段莫名其妙的语音,那个人也是这么叫自己:宝宝。

再之后,用一种很难过的声音问他:宝宝,你还会记起我吗?

第34章

十六岁的时候,我亲眼目睹已经结婚的父亲和其他男人厮混,母亲捉奸在床,二人当晚爆发了史无前例的争吵,又过两天后,两位面子比天大的成年人以性格不合的理由离婚分家。

婚姻对我而言,是充满泔水的臭水沟,是苍蝇满天飞的垃圾桶,拥有它也就是拥有不幸。

二十岁的时候,母亲一个电话打过来,我转头从学校打车,连一身衣服都没换下就去参加我母亲的二婚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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