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走进卧室拿走了几样在家最常用的物品,它们十分乖顺地呆在原处,就好像我从未离开,仇郁清也从来没有不经我允许进入过这里似的。
对于譬如卧室、厨房、客厅这些时常光临的地方,记忆都是鲜明的,用手将每一个物品都顺理成章地摸了个遍,自然,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可若是落到那些我不常去的地界,那可就不一定了。
次卧因为不常有人住,被我隔了一片不大的地方做库房。
内里灰尘密布,东西仿佛都被堆积的过往给淹没了,我打开灯,隔了好长时间,才稍稍回忆起自己曾经是怎么将那些我不喜欢的东西一件件扔进这里的。
这个房间,是一个独立的空间。
所以毋庸置疑,这里也曾是有监控的。
我也曾在这栋楼对面的房间,看到过这里的画面。
那时,摄像机能够直接拍摄的顶端,置物柜最高层的架子上,不甚自然地,放着一个朴素低调的笔记本。
我仍是记不太清,仇郁清是怎么把它给我的,但我知道这个东西内里用文字装填着秘密,显得尤为重要。
我曾跟仇郁清分手么?分手的时候,是他给我的。
仅仅只知道这些讯息而已,更具体的,要是能够直接问他就好了。
虽然我明白就算我问了,他也是八成不会回答的。
拿起矮梯,我一步步地向上爬着,想要爬到置物架最上层的地方。
手触及到了那本该放着笔记本的那片地域,我摸,我摸,我摸到了一手灰。
并没有预期中的那个东西,意识到这一点的我身躯陷入了片刻的僵硬,于是很快,我又略显急躁地向上蹬梯,直到我的视线真正触及到我曾在监控中看到的那个地方。
果不其然,是空无一物的。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我看错了?
其实我很想要将怀疑的矛头对准自己……如果不是在只有唯一一个“其他”嫌疑人的情况下。
但很可惜,我的视觉是不会出错的,那天在监控内的画面,我看得一清二楚,那个笔记本就放在置物架的最上端。
而此刻,置物架最上层那勾勒出书本形状的浅色落灰,佐证了我的猜想。
手指的痕迹,抚在那落灰旁,那是我精准预估了书本位置的证明,很显然,有人在我到来之前,将那笔记本拿走了。
仇郁清拿的。
颓然地坐在矮梯上,手抚头发,我自嘲地笑。
笑我以为仇郁清不会跟我作对,笑我心存侥幸,觉得仇郁清应该已经没有其他事情再隐瞒我了。
然而事实证明并不是那样。
有太多的事情,他不想让我知道,或许我自己原本也是打算忘记的,毕竟我都已经把它放在了这么隐蔽的地方。
眼不见心不烦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但最令我感到无奈的是,时至今日,我已不想再打电话质问他了。
他一定不会说的,无论我怎么哀求、撒娇、甚至提出交易,他都只会当做耳旁风,不欲同我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