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宜低着头笑,也没有说话。
周月明揽着妹妹的肩头唏嘘道:看见你好了,姐姐真高兴,比赚了几万两银子还开心。姐姐知道你喜欢容谨……阿姐……月宜想要说话,周月明却笑着打断她:姐姐又不是瞎子还看不出来吗?容谨长得也不错,可惜就是脾气臭了点,姐姐其实心里还是希望找个文静的男孩子和你一起,容谨性子太倔了。
没有的,容谨哥哥很好的。月宜连忙替容谨说好话。
周月明暧昧地笑:这么快就胳膊肘向外拐。她屈指捏了捏月宜的鼻子:姑娘家果然外向。
那姐姐不也总是向着姐夫?
周月明笑道:那不一样,你姐夫凡事听我的。
月宜微微叹了口气:容谨都不和我说话。
周月明本来想教训一下容谨,但是又想起卫寒均的叮嘱便缓了口气说:精诚所至,你们刚刚认识,慢慢就好了。她爱怜地望着妹妹,想和她说很多话,又担心妹妹刚醒来觉得乏,聊了会儿就送她回去:容谨呢?
他在屋里念经,我怕打扰他就出来了。
周月明哦了一声,拢了拢月宜的手臂温言道:进屋吧,早点休息。姐姐明天再来看你。
往常在寺里,容谨打坐可以好几个时辰不受外界干扰,可现在不到一个时辰他就开始心烦意乱,都是外面的那个女孩子,干嘛笑得那么清脆。
烦死了。
笑个鬼。
月宜却什么都不知道,见着他还恬静地说着:你要休息了吗?还是要做别的事情?
容谨撇嘴,自顾自地下了床往外走。
你又要去哪里?月宜拉着他的衣袖。
容谨其实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他只是不想和她独处一间屋子,和她在一起自己感觉总是怪怪的。他用力抽出衣袖,也不管月宜喊他就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他看着周家这大宅子,思忖了片刻想趁着晚上从后门溜走,没成想几个下人就守在后门,见着容谨,忙不迭地乐呵呵地说:二姑爷要去哪儿?
容谨心底紧张,却仍是伪装成寻常的模样:我,我要出去买些东西。
下人们赔笑说:二姑爷要买什么?小的给您买去。
我要亲自去。
成,那我们几个和二姑爷一同去。
容谨变了颜色,只好垂头丧气得又回去了。
月宜正在摆弄花草,听着脚步声欣然道:你回来了啊。
容谨没有溜成功,心里憋着气,自然没什么好音:不回来我能去哪儿?我又走不了。他随意踢歪了凳子,气呼呼地靠在窗户下面的榻下。月宜抿了抿嘴儿,挨着他坐下,容谨立马背过身面对墙。月宜问他:你刚才去哪儿了?
容谨不说话。
月宜似乎也习惯了容谨闷闷不乐得,自己继续说:姐姐刚才给我送了两盆蝴蝶兰,听说是从南洋来的兰花,很漂亮的,你也来看看。
容谨挥开她的手:我不想看。
就看一眼还不成吗,真的很漂亮。
哎呀,你不要唠唠叨叨的行不行!容谨气急败坏地坐起身嚷着,你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安静会儿可以吗?
月宜可怜兮兮地说着:我只是怕你闷……
怕我闷就放我回山上!容谨懊恼地开口,他匆匆看了一眼无措的月宜,放了狠话,我死都要回去,你做什么都改变不了我的想法。言罢,就随便拿了一床被子在地上开始打地铺。月宜面上湿漉漉的,也只是抹了几下哽咽道:你不用在地上,你可以到榻上睡觉啊……
别吵我了。我爱怎样怎样,不用你管。容谨闭着眼冷硬地说。
月宜很受伤,缓缓站起身怔怔望着厌恶她的容谨,许久,脸上越来越凉,她才回到床边自己收拾好躺下休息。月宜这一觉睡得不安生,容谨的厌恶让她害怕,如果回到天上,凤城公子会不会也排斥自己?
别人成亲之后都是你侬我侬,可是月宜和容谨成亲之后却仍是陌路人。容谨对整个周家都有气,周月明他奈何不了,只能对月宜冷暴力。月宜每天和他说话,他心情好了回两句,却也是字字刺耳,分明就是讽刺挖苦。心情不好,他就一言不发,任凭月宜在旁边演独角戏。他其实很奇怪,月宜干嘛这么黏着自己。她如果厌烦自己了,是不是周月明就会把他放走了?
月宜最近想吃太师饼,冬璃给她备了,月宜坐在凉亭里乘凉,容谨难得出来晒太阳,经过时依旧不搭理她,月宜却上前几步拉着他的手开开心心的说:容谨哥哥,你过来,我给你吃个好东西。
容谨瞥了一眼凉亭里的点心,拂开她的手:不吃了,我回去了。
冬璃上前拦着容谨:二姑爷,姑娘只是想和您说说话,您实在没必要这么甩脸子。大小姐可叮嘱过奴婢,如果二姑爷刻意刁难,二姑爷这辈子别说回山上,周家大门你都出不去。
容谨脸色铁青,周月明那个母夜叉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他不得不转过身跟着月宜去了亭子里。月宜赔笑说:姐姐就是吓唬人。她将盘子推到容谨跟前:你吃这个,是素油炸得。很香。
容谨在周家待了快半个月了,胃口也养刁了,看见那些珍馐美味,肚子就不有自主的开始向往。月宜拈了一块儿递到他嘴边,笑容如画:喏,你吃啊。
我自己来。容谨唾弃自己的没骨气,又安慰说,只是害怕周月明这只母老虎罢了。他接过,咬了一口,确实酥香可口。容谨没忍住,一连吃了五六个,估计午饭都不用吃了。月宜笑道:这东西听说是商纣王的闻太师发明的,行军打仗时带着。哥哥,你看过《封神演义》吗?
没看过。
挺好看的,我有啊,给你看。
不看。容谨不给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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