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将近一个时辰后,饭做好了。
可惜,迷饭是夹生的,冬瓜没注意水干了而糊了锅底。
李泓的手指烫伤了,俊脸也被熏得黑漆漆的。
他不舍得月宜动手,可惜小姑娘和自己生火的时候也被烟呛得不行。
李泓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饭菜无奈地说:不吃了,我重新做。
月宜摇摇头:咱们是逃难嘛,不要那么挑剔了。
这不是挑剔,是我做的不好。李泓有些愧疚,去衣服里摸了摸,还有点碎银子,我去山下给你买点吃的。
你别去了。月宜拉住他的衣服,怯怯地说,万一再让别人认出你怎么办?
李泓叹了口气,缓了口气说:那我再给你做。
我能吃的。月宜说着,就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米饭给他看。
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姑娘,现在却要跟着自己吃这些东西。李泓见她这样,心底钝痛,给她舀了一大碗稀饭:好在稀饭能喝,你多喝点。
月宜笑着说:没关系的,总能习惯。
两个人凑合着勉强吃饱,李泓觉得这样不行,鸡蛋总会做吧,临睡前和月宜一齐煎了几个鸡蛋,这次还算成功。
月宜不管怎样都觉得李泓好,围着他转来转去。李泓笑眯眯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月宜嗔道:都乱了,你别捣乱。她也不会自己打理头发,只好随便将头发绾起来,仍是那支木簪子做装饰。李泓瞧见了笑道:现在处处有木头了,我可以再给你做几支,但是没有你这个材质好。
真的嘛?月宜欣喜地问。
李泓点点头:改天我去看看。
我也要去。月宜兴致颇高。
李泓看着她嘴边还因为煎蛋而有些油渍,抬起袖子给她擦了擦,这才在外面没几天,也不再穷讲究了:等修整好了,我带你去。
李泓洗了碗筷,又和月宜去老人家里问候,帮着人家干了点杂活。老太太十分热情,临走前又塞给两人一小篮子地瓜:这东西顶饥,怎么做都能吃。你俩快拿着。李泓想起来自己在宫中与兄弟姐妹之间的疏离,还有那些肮脏的勾心斗角,心里愈发酸楚。回去的路上,他握着月宜的手唏嘘道:除了我母妃,还没有谁像这样真诚地对待过我。
月宜扬起小脸嗔道:那我呢?
李泓这才发现说错了话,连忙停下脚步说:不是,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我是什么样子啊?月宜嘟着小嘴有些埋怨。
你是,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待你好就好,不用你也同等地待我。李泓认真地说。
月宜却道:那不行啊,万一你觉得我不好了,再去找别人了怎么办?比如那个什么陈潆。
李泓无奈,叹了口气说:月宜,你明知道我不会的。
小姑娘不忍心再戏弄他,抬起手在他脸上轻轻掐了一下,笑得狡黠。
回到家也不早了,月宜和李泓烧好热水洗漱干净就躺到了炕上。火炕很热,李泓想着早晨自己的妄念便悄悄和月宜隔出一些距离。可惜小姑娘却压根不懂,反而掀开被子就钻到了他怀里:仲清。
嗯。
贤贵嫔娘娘会不会怨我?
李泓含笑,拍拍她的小脑袋:怨你作什么?
你为了救我回不去。
不要紧。如果怨的话,你就把自己抵给我好了。
月宜哼了一声,又问:那你说,燕王他们会不会永远都不走?
李泓一手枕在脑后,听到月宜这个问题不禁长叹道:我也不清楚。我想大哥会有办法应对的。燕王其实也不过是趁着父皇不在钻了空子,兵权还是掌握在父皇手中。
那你呢?
李泓苦笑:我做不了什么。大哥是太子,该由他出面。
可是我觉得你不比太子差。太子脾气糟糕,你就不一样。
当太子有什么好的,从小到大那么多暗杀都针对大哥,大哥的性格变成这样我想也许是和之前的遭遇有关。他翻个身,面对着月宜,小声的和她说,我很小的时候幻想过当太子,后来渐渐发现父皇待我和母妃不亲不热的,每次看到大哥就是和颜悦色。我就不再有这种想法了。他顿了顿,抬起手指在月宜脸蛋上流连了会儿笑着说:其实这样也挺好,不会有危险。
月宜恬静地问他:可我知道你也有抱负,你会觉得惋惜吗?
那以后我都说给你听。李泓笑着回答。
月宜听了很高兴,凑过去,在他唇上亲吻了一下,很轻,却也很甜。李泓眷恋不已,探过身子加深了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