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是对她的新鲜劲儿还没下去,苏沅沅接过茶杯暗自冷笑。又见金珠银珠活泼伶俐,转而问道:你们的伤都好了?早好了,本来也没多重,金珠没心没肺答道,再说我们也确实有错。苏沅沅心里歉疚,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金珠银珠哪敢受礼,身子往旁一侧,忙道:姑娘别这么说,姑娘也是太过想爷才会如此,我们都知道。只是以后可别这样了,太危险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但此时为安两人的心,苏沅沅还是保证道:放心,不会了。闻言,两人这才舒了口气,心安下来。银珠:姑娘可还有哪不舒服?我知道,姑娘肯定饿了!我现在就去厨房把粥端来。金珠说着就脚步生风地往外走。苏沅沅瞧得有趣,不觉莞尔一笑,肚皮忽的咕嘟作响。……她是饿了。不一会儿,小丫头就端着碗山药海参粥走了进来。经过几个小时熬煮,米粥已是香浓软烂,黑色的海参和着山药,又飘着几粒红枸杞,很是养胃。苏沅沅用了一碗,浑身都暖了起来。躺得久了,她想下床走走。金珠银珠立马上前小心搀扶,苏沅沅不禁乐道:你们家姑娘是染了风寒,不是腿断了,用不着这般小心。金珠银珠低声应是,动作却不改。苏沅沅无奈。忽的又撇了撇嘴。小书房的紫檀案上是一叠一叠的公文,案边还放着褚云寒常用的雕漆毫笔、松江纸笺…半开的乌木衣橱里男子衣物占了一半,软塌上她的靠枕也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沓《诸子略》……嘶,褚云寒是把这儿当他窝了吗?软榻边还放着两个青布包裹,这应该是金珠银珠为赶路刚整理好的。苏沅沅挨着包裹坐下,顺手拿起本《诸子略》翻翻,到底气不过,又恨恨扔开。现在既然走不掉,就先躺着吧。金珠,去和孙大厨说一声儿,多做点糟笋、熏蕈、野鸡瓜齑这些路菜,再有就是带些果干、菜干之类的。哦,收拾行李的时候,调料记得要带齐了。古代出远门可不比现代。金珠笑着应了,这才是她家姑娘啊!银珠,去和瑞锦坊说一声,让他们按我的尺寸,送几套男衣过来,普通的就行。在外赶路,女装不方便。是。银珠脆生生答道,却不走,反倒直愣愣朝苏沅沅跪了下来。苏沅沅唬了一跳,拉她也不动,这是做什么?银珠碰地有声,求姑娘不要丢下银珠。从得知苏沅沅要走的时候,她便存着心了。金珠有些酸涩,她是知道银珠打算的。但她一家都是褚府家生子,生活不说优越也衣食不缺,她实在没法抛下这一切。银珠却是坚定道:奴婢父母双亡,仅剩的哥哥嫂嫂也跟没有一样,只有姑娘……这些日子,姑娘如何待我的,我心里清楚。奴婢愿一直跟着姑娘!小小的人儿跪得直直的,像坚韧的幼蒲。苏沅沅一时感动,她孤身影只,难得有人这样对她。可、她真没打算带任何人。褚府很好,王管家、董jiejie这些人也都通情达理,你呆在褚府,一辈子生活无忧,不好吗?你跟着我,命运不定,风云难说,何必自讨苦吃!奴婢不怕吃苦,只求跟着姑娘!你真的愿跟着我?是!求姑娘不要丢下奴婢。银珠固执道。苏沅沅:……好。银珠若是真心待她,那她苏沅沅也不怕带上她。是夜,褚云寒抱着苏沅沅沐浴完,又搂她上床。苏沅沅倒是安心享受着褚云寒的伺候,反正她病着,他也做不了什么。她温驯地靠在他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爷,此去安浙,咱们走水路还是陆路?褚云寒摩挲着苏沅沅腰肢,软香似玉,哑声道:走水路,水路平缓、风沙也小,对你的身体也好。走水路?那岂不是要路过许多渡口码头,都有哪些地方呀?苏沅沅牺牲色相,漫不经心的问。说罢,又随口道:我可以下去瞧瞧吗?褚云寒垂眼望她,就知道不是个安分的。他捏了捏身下女体,平复欲望,淮川与安浙由京泗运河贯通,往来贸易繁荣,但水贼也多,外面现有些不太平。不过等你病好了,爷也可以陪你去逛逛。闻言,苏沅沅暗啐,什么陪她,还不是怕她跑了。从淮川渡口乘船南下,途经沧易、德州、澜州、临干、集贤等地,可到安浙直隶……要走多久?苏沅沅问。褚云寒应道:快则七八天左右,慢则十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