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车子在门口停下,leon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陶婷怕错过机会慌忙开口道:那个,我能跟进去看看吗?虽然是为了混实习证明才进的诺伯特,但能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这无所事事的一个礼拜已经让她很良心不安了。leon停下动作,愣了瞬答应说:可以啊。陶婷展开微笑:那我去停车。leon说:进来了找我。好的好的。他刚要关上车门,又重新弯下腰对她说:这可不算工作内容啊,不是加班。陶婷连连点头:我明白,明白。第4章在进入诺伯特工作之前,陶婷对汽车根本不感兴趣,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了解。但这不妨碍她在走进展厅的那一刻,被眼前的画面震撼到。这次车展规模不小,以冒险旅行主题,把整个区域滑分成海陆空三块。而本次车展的重头戏就位于整个展厅中心的大舞台上,loewenzahn推出了三款硬牌越野车,分别命名为航海家、飞行员、攀登者,以征服世界为slogan,配色和车型都极具原始张力。loewenzahn就是这次展厅的主办方,也是德国老牌的汽车公司,专门打造轻型越野四驱车,主打自由、随性的企业形象。loewenzahn在德语中是蒲公英的意思,但公司在开拓中国市场时选择将其直译成狮子牙,更给人留下安全、稳固、坚韧的印象。入口处的工作人员递给陶婷一个礼品袋,告诉她里面有明信片和集邮本。陶婷轻声道谢,目光在人群中搜寻leon的身影。男人身高腿长,在人群中并不难找。陶婷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在和一个外国男人聊天,看上去气氛融洽。她默默走到leon身边,集中注意力听了半天也迷迷糊糊的,这才反应过来他俩根本就不是在用英文对话。有摄影师过来取景拍摄,那位外国男人还邀请leon一起站过去。两人合完影,又友好地握了个手,男人西装胸口别着铭牌,陶婷偷瞄了两眼,那人是狮子牙亚太区的一个什么负责人。看leon刚刚和他相谈甚欢的样子,陶婷隐隐约约明白了些什么。走吧,去逛逛。leon终于有空搭理她。陶婷从思绪里回过神:好。leon拿着手机,时不时地停下拍个照,陶婷安静跟在他身后,倒是有些心不在焉。你觉得这个展怎么样?leon突然停下问她。还,还不错。陶婷回答说。leon又问:哪里不错?嗯,呃,挺有意思的。leon举着手机转了个身,面向陶婷说:在这一行表达能力可是很重要的。陶婷心一荡,面部表情rou眼可见地慌张起来。leon放下手机,也没为难她:再好好看看。这下子陶婷不敢再走神了,怕他又突击choucha。展厅内每个区域都布置了小游戏,胜利后工作人员会在集邮本上盖章,最后集满邮的人可以参与抽奖活动,据说大奖是新车的一年使用权。在来之前,提起车展陶婷总会不自觉联想到那些性感火辣的车模,而不是像这样一个好玩、好看又专注在产品本身的展览上。不说别人,反正她今天逛下来都对那几款车心动了。最后leon在电子屏幕前停下,上面循环播放着广告片。说是广告片,但其实更像一部公路电影,狮子牙并没有选择不断地强调产品,而是把大量的空镜留给沿路的山川和河流。leon抱着手臂沉默观看,陶婷又不专心了,偷偷瞥了男人一眼。临近黄昏,日光式微,整个展厅的光线都暗了下来。电子屏幕的荧光照亮男人的脸,他的手指在臂肘上打着节拍,眉心微蹙,抿着唇不像观赏倒像考量。良久后,leon收回视线,转身对陶婷说:走吧。返程的时候天色越来越黑,陶婷不熟悉路,一不小心就开错了。我好像下错路口了,您晚上没急事吧?leon又在低头玩手机:没事,你慢慢开。他大概是嫌车里闷,降下一半车窗,任由夜风灌进来。陶婷看着前方的路,指尖在方向盘上轻点了两下,大概是leon的好脾气给了她勇气,她提起一口气,张口说:有个问题我想问你。leon抬起头:什么?您是要打算跳槽吗?leon挑眉看向她:你怎么知道?陶婷心凉了一半,欲言又止。leon侧着身子,被她的反应逗笑:你这什么表情?我……有话就说。陶婷自暴自弃道:我就是担心你一走,我也完蛋了。你为什么会完蛋?陶婷小声嘟囔:我都被打发到你这儿来了,我本来是怕不能转正,我现在怕我实习证明都拿不到了。leon反驳道:谁说你是被打发过来的,我特地找darlene要的人。陶婷蹭地转头,看着他问:为什么?leon眨了下眼睛,说:没为什么,看你合眼缘。陶婷知道这是客套话,又把头缓缓低回去。leon放下手机:那这样,我也有个问题问问你。什么?你知道我现在在公司的处境吧?绿灯亮了,陶婷踩下油门,低声说:大概了解一点。那你觉得我不应该识相点自己滚蛋吗?陶婷不敢回答这种问题,但又不能一言不发,只能含糊道:总会有别的办法。什么办法?陶婷深呼吸一口气,大起胆子说:嗯……说不定是想让你戴罪立功呢?leon笑出了声。陶婷不敢问他笑什么。除去在机场的第一面,他神情严肃像是来讨债的,这之后leon说话总是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这种笑有时是如沐春风,有时是毛骨悚然。比如现在,他继续问陶婷:我是个好leader吧?让你游手好闲一个礼拜了。陶婷心里一咯噔,僵硬地点了点头:嗯。夜风凉,吹久了脑袋疼,leon关上车窗。他眼瞳乌黑,映着路灯投射的小小光点,在心里说:很快就不是了。太久没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申城的夜也这么灯火辉煌。听到手机铃声,徐临越拿下脑袋上的毛巾,走出卫生间。喂。吃饭了没?吃了。又吃的面包吧?嗯。徐绘吟在电话那头叹了声气:我问你,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徐临越还是那句话:过段时间再说吧。知道快把她惹怒了,徐临越拉开冰箱门,换了只手拿电话,转移话题问:俩小孩呢?大的在做作业,小的在跟他爸吵架。徐临越笑起来:吵什么啊?徐绘吟故意说:你小时候跟你爸吵什么他俩就吵什么呗。徐临越一下子就有些笑不出来了。徐绘吟比徐临越年长十余岁,徐临越小时候不怕爸妈,就怕这个大姐。但他最信赖最亲近也就这个jiejie。你需要什么只管和我开口,我办不到还有你姐夫呢。那我还真有一个事要找你。徐临越说。什么呀?你有舅舅电话吗?有啊,干嘛?徐临越只说:发给我,想跟他吃顿饭。